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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坦克兵的二战回忆:续(2)

导语:

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能打个大胜仗吗?我们都了解即将面对的敌人的实力。瓦列里·科罗廖夫在默默地擦拭全景瞄准镜,装填手叶梅利扬·伊万诺维奇·别斯切诺夫当天46岁整,他的嘴里一遍遍地念叨:“谢天谢地,快要打响啦,我们要狠狠给他们一下子,这可不是41年了!”

突然,震耳欲聋的响声打破了夜间的平静——炮火准备开始了(库尔斯克战役开始当天,苏军得到德军进攻的确切情报,于是下令抢先炮击德军)。此时我看了一眼仪表板上的夜光钟——凌晨2点20分。我们通过打开的舱盖和全景瞄准镜清楚地看到“喀秋莎”火箭炮的齐射,它们像火蛇一样呼啸着飞向敌人。数分钟后,根据团长在无线电中的命令,我们加入了炮击,对之前分配和标定的目标开火。这也是我第一次从隐蔽阵地执行曲射任务。对敌人的炮击持续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战场上陷入了诡异的平静。4点30分,德军开始了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我军毫

苏联坦克兵的二战回忆:续(2)

不示弱,用强大的炮火进行了反击,双方展开了炮战。车里充满了发射药的废气,所以变得又闷又热,我们敞开舱盖,打开了散热风扇,不过喉咙还是被熏得干涩难受,眼睛发红。炮长和装填手虽然身强力壮,但是战斗室里氧气不足,装填122毫米口径的炮弹也是个力气活儿,两个人忙得浑身是汗,一闲下来就大口地喝着水壶里的水。敌人炮弹的落点越来越近,爆炸的碎片时不时飞到舱盖和装甲上,我们只得关上所有舱盖,只能通过光学仪器观察局势了。此时,30吨的自行火炮也震动不已,就像是波涛中的小船,这波涛不是水,而是被爆炸引发的尘土和火焰。

敌人的炮击尚未平息,俯冲轰炸机也出动了。每个编队是20~40架飞机,它们呈波次飞过前线,朝着地面俯冲,对着防线投下致命的炸弹后猛地拉起。炸弹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砸向地面,炸塌了一些散兵坑、战壕、交通壕和碉堡。不过,让我们印象最深的还是俯冲轰炸机,它们俯冲得很低,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它们不像是要更准确地命中目标,而是要一头撞上我们的战车。“中尉同志,幸亏炸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是吗?”叶梅利扬·伊万诺维奇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这使得车组放松下来。“他们给你庆祝生日呢,叶梅利扬·伊万诺维奇,”瓦西里·普拉克辛开了个玩笑,然后滔滔不绝地骂起敌人飞行员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打开舱盖,用冲锋枪对着俯冲的“斯图卡”开火。

大约6点,德国人开始进攻了。德军的火炮和迫击炮火越来越密集,此时德军装甲部队开始推进。敌人的坦克一边开火,一边沿着起伏的地形慢慢逼近。它们的钢铁履带在旭日的照射下闪烁着光晕,我们紧张地判读着这些坦克的轮廓。我的脑子里中回想手册上的图表,并与我们看到的目标对比:垂直装甲车身、四四方方的炮塔防盾、带炮口制退器的长身管火炮——“虎”式坦克!它们的涂装是黄绿棕斑点迷彩,这种涂装很好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6辆“虎”式朝着我们连的防线挺进,它们后面跟着装甲运兵车,我们还辨认出了四号中型坦克和突击炮。

我们排第二辆自行火炮的车长列瓦诺夫中尉从舱盖中举起红旗以表明他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也以这样的方式向连长舍夫琴科表示整个排准备好了。很快,敌坦克离我们不到一千米了。不过团长还是没有下令射击。“虎”式坦克的侧面和前部装甲厚度分别是80毫米、120毫米,其强大的火炮能在1500米的距离上击穿70毫米厚的装甲,而我军的122毫米榴弹炮仅能在大约500米的距离击穿“虎”式的装甲。此时,我们从望远镜和瞄准镜能清楚地看到,这些“虎”式穿过麦田时,大地都随之微微地颤动。这些坦克在我军阵地上搜寻着目标,令人生畏的炮口也随之左右摇摆。我命令炮长用瞄准镜监视冲在最前面的敌军坦克。我迅速检查了车组的其他成员:瓦列里·科罗廖夫似乎从容镇定,他的右手放在火炮的击发装置上,普拉克辛和叶梅利扬·伊万诺维奇通过他们的观察镜密切注视着敌人的坦克,他们看起来相当紧张,驾驶员维佳·奥列伊尼克焦躁不安,他的手虚握着,从离合器上松开。不过在如此的情况下紧张是正常的,就拿我来说——是的,我也紧张,虽然我有与德军坦克作战的经验,不过那是与三号轻型坦克(苏军的看法和德军的分类不同,有时将三号坦克视为轻型坦克而不是中型坦克)和四号中型坦克作战,而德军在库尔斯克投入了“虎”式、“豹”式和“费迪南德”,它们的主炮威力极其强大。我愿意全力去消灭敌人,但是也要避免被自己被敌人消灭掉。总之,我这个车长的原则是:保存自己,歼灭敌人。

苏联坦克兵的二战回忆:续(2)

“魔鬼可不像画上的那么可怕,”我一直在鼓舞我的车组。“放他们靠得更近,”距离越来越近,此时离那些坦克只有900米、800米……“虎”式正在逼近我军第一道战壕前方700米的前哨阵地,不过依然没有得到开火的命令!这些坦克的前进速度慢得和乌龟一样。他们的战术显而易见:先施加压力,如果有部队受不了抢先开火,就锁定他们的位置,然后可以轻易地从安全距离消灭我们的坦克、自行火炮和大炮。尽管如此,团长萨米科少校表现出了极大的自我克制。莫斯科战役时,他在莫斯科第1无产阶级步兵师担任炮兵营营长,他在那时就练就了卓越的战斗技能,所以他很了解德军的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