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世贡萨秋吉仁波切自传(第一章)
导语:
藏历十七绕迥金马年(1990 年),当我前往佛教圣地拉萨时,从色拉寺禅院老和尚朵果恩群那里听说:伟大救主仁青贡布大师(上师德庆宁波的心传弟子察雅朵丹仁波切的亲传弟子)是目前为佛教大业和众生事业尚驻世人间的,拥有格鲁派耳传秘诀的集大成者,大师的身意语具有许多神奇的功德。致使我的心中产生了渴望即刻要拜见大师尊容的崇敬心和不可名状的纯净喜悦。于是立即起程,前往叩拜大师莲足下。
那天,当我到达那里时,恰逢仁波切师徒在拉萨的一处施主家,刚刚举行完金刚瑜伽佛母授权灌顶,正在做酬补仪轨、初十供养和会供曼荼罗。就在新供之前准备就餐之间歇,我向仁波切叩了三次头,敬献了上品哈达阿协等作为曼荼罗,正准备接受仁波切的赐福摸顶时,仁波切从法座上站起来,和我行碰头礼,并赐予圣洁哈达,坚持嘱咐让我坐在他的法座上。但是我没有勇气坐,就在法座一侧的两层垫子上落座。圣者将新供赐给我,并用杜鹃歌音唱诵会供结尾的颂词,所有唱诵都按温萨巴大师的耳传法乐进行。此时,我全心祈愿:希望自己在垂暮之年,能够通过讲修显密圆融、深邃广大,且修行次第圆满相结合的圣者文殊教派心要,来弘扬正确无误的佛陀教法。
中午,在聚餐宴会上,救主仁青贡布尊者教诲我要在各个地区尽可能多地进行佛法上的灌顶、传诵和教授等,我接受了尊者的圣意。后来,我听说仁波切十分肯定地对身边跟随的弟子断言:前一天晚上,他梦见了和许多僧人一起拜见了智布巴(持铃圣者)尊者,而第二天我恰巧前往仁波切驻锡地求拜,于是便认定是我。但我内心认为:这可能是因自己在往昔做了比较多的善事,所以出现了吉祥的征兆。除此之外,没有产生其他念头。
后来,水猴年(1992年),当再次拜见救主仁青贡布尊者时,尊者赐予我1000 元人民币、一条上乘哈达、珍贵的佛像、佛经和佛塔等,并再三不可推辞地坚持授意,让我写出自己的传记。洛丹仁波切的转世我的近侍洛桑龙日江措,也一直在我耳旁促使我要如此撰写。
当我开始审视自己时,我发现:所谓“传记”,是某位贤者的前世或今生。他首先要以恭敬、勤勉之心,如法依止一位大乘上师,并以正确的逻辑思维广泛听闻如来显密经典的究竟了义善说;其次,将佛祖亲示的,以三乘和四续部为主的显密教法,不舍弃一词一句地做为一个人成佛的方便,并将一切佛经之要义了然于心;然后如实闻思深邃而广博的所有珍贵经典,并进行昼夜修习。最后再将闻、思、修的所有善的结晶,做祈祷回向于佛法兴盛和永驻的奇妙善举,并为后辈弟子留下文字记载。不论地位高低,出身贵贱,有缘之人只要一看到它,就要留下解脱和成佛的因缘,形成好的印象。
宗喀巴大师曾如是说:“初寻广大多闻道,中悟经教皆教授,后尽日夜遍熏修,为宏圣教遍回向。”要符合如此教言。又《戒律赞》言:“正如树木之本最重要,是生长和持续的基石一样;一切微妙正法也同此理,佛说基础和根本是戒律。”《律藏》中讲:“乃至有成办事业者,亦有励力而为者,尔时佛教住世;何时无成办事业者,亦无励力者圣教灭呹。”正如上述所言,智者们各自证悟的基础一切佛法的根本是卓越的戒律,而且善逝佛陀的法宝能否存在于世,也依赖于戒律法宝。缘于此,凡有名符其实的圣人称号者,首先必须出离家庭,从有家到无家,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守护别解脱戒所含摄的细小律仪。在认真学习《律藏》和如实修证的基础上,从眼见、耳闻、心想和身受等方面为众生做出无限善事,以智慧、清净和贤德的优秀作风为佛教事业做出伟大贡献。凡具公正心的人,只要看到上师和圣者如上所述的生平传记,就会自然产生崇敬的力量。与此相反,某某喇嘛知道哪里有个有名有钱的施主,于是收收敛钱财为目的到那里,还大言不惭地以矫饰的诗句写出:一天的功夫,施主如何供献了大量的财物等诸如此类的,充满着大量世俗浮华铺张描述的作品,还竟拿来当做“传记”,其实这只不过是蒙骗小孩子而已。我认为,那是一点“传记”的影子都没有。
尤其如今,这个五浊恶世,许多连皈依之意都不懂,却自称是转世仁波切的人,自身被三毒所左右,表现出鲁莽、轻浮和可怖的行为,却妄称是证道的境界。为了掩盖诸如寻求名闻利养、谋求如同煮沸的毒汁般的钱财、猎取一点信徒的布施等罪行,传播着诸多与佛祖开示的显密经典及其诠释的理论格格不入的,貌似深奥大全的说教和失真虚构的预言等邪说,并将这玷污佛教的罪恶法轮一一直转到自者。直转到自己走进彼岸世界为止。步其后尘者却诳称其为“先贤传记”,诱引着愚昧之众而到处宣扬。正如杂·巴珠仁波切如是所言:“转着痛苦的法轮,直到堕入轮回为止。”他们营造实施了自己和别人一起沦落至无间地狱的平台,如今一看到一些转世仁波切传记类的书,有识之士基本到了厌烦做呕的地步。另外,由于我自身的三律仪之根本还未衰亡,皈依的教诲也未丢弃,为佛教事业,尤其是第二佛陀宗喀巴大师的格鲁教法昌盛、发达和永驻世间,进行了少许的讲修。
要是将这些记录成文字,我估计让那些心智狭小而偏袒、眼睛被白翳遮蔽的人看到时,会像毒蛇闻到麝香的味道一样,那无法忍受的嫉妒的毒酒会疯醉心口,更何况我有格鲁持教之名。佛在《经藏口传秘诀之王·清辨教义品》中,对格鲁派的开山鼻祖文殊怙主上师宗喀巴大师有如是授记:“未来时之浊流期,‘直’和‘丹’的地界处,修建甘字清净寺,大圣名为‘洛桑’来。随从四众弟子聚,建立法之十奉行,向我虔心大祈愿,教派存在到千年。”又莲花生大师的《教言要义》中曰:“佛祖预言‘朵康’某高地,阿底峡之转世洛桑扎,大圣出世藏地显幸福。”《文殊根本续》言:“我(佛)于世间圆寂后,彼时大地成空无,由汝示现儒童相,能做诸佛之事业,彼时大寺名极喜,建在雪域疆土中。”《预言明镜》中讲:“此比丘莲花香尊者,在红脸藏地将会成为名叫洛桑扎巴的比丘,发扬般若波罗蜜多和显密圆融的佛教。”等等如此做出的甚深金刚不变之明确预言。
他在别解脱戒、菩萨戒和密乘三昧耶戒等各自的破、立、许三种方面,违犯的罪过大小,上、下戒律的许可和遮止以及调和,基之性质、道之修行方式,以及怎样证得果位等方面,以不偏离显密二者,彼此互补的形式,开显了在浊世用短暂的一生既可达到觉悟之地的无上方便法门。佛陀的最高思想通过正确的经典和理论,明确呈现出来的功勋,像一顶巨大的白伞覆盖在大地上。而妄称是跟随其后的一位凡夫的传记,其主人公本来必须拥有宣讲、辩论和著作的才能,具备严修三律仪的德行,自身证得特别殊胜觉悟的成就等,且在内外修行方面,都要为佛教和众生毫无瑕疵地专注于修持。然而,由于我是三毒的堆聚,成了懒散的奴仆,昼夜六时被现实世俗的表演和浮华的幻术所迷惑,匆匆逝去了这短暂的一生,因此,所记述的没有一点像先哲大德们那样。
正因如此,我的经历不值得记录成文字。然而始终在许多不同层次的信徒一再催促之下,不便推辞,就随顺他们的愿望,将对于自己内心而言并不隐秘的,此生虚幻的表演,幻觉一般的各种善恶行为不做修饰,毫无保留地记录下来。有的人看后会伤心落泪,有的人看了会冷嘲热讽,和我有着相同经历的人看到后,我想会对善恶掺杂、虚幻纷繁的一切世俗事情产生厌离之心,也许能够给予那些努力行善的人一些鼓励,缘此而记述如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