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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真实的司马光,砸碎的不仅是童年的缸,更是中兴的熙宁大宋

导语: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北宋熙宁三年,司马光反对王安石变法,上书宋神宗赵顼无果,以编纂《资治通鉴》为由,自行离开京师汴京,退居咸阳。

这首《客中初夏》便是司马光此时的作品,这首诗不难揣摩。诗中太阳自是明喻当时北宋最高权力者宋神宗赵顼,柳絮暗喻时任参知政事的王安石,并把自己比作葵花。

透过诗词和简单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这是司马光临别时向宋神宗赵顼表达忠心,讽刺变法图强的心声。王安石只是一介莽夫,只会任由大环境随风飘拂,没有根基,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辅助神宗,使大宋焕发生机。只有司马光才能向向日葵一样坚决地簇拥在圣君身旁,以致政通人和。

诗词的字里行间满满蕴含着司马光的政治色彩,这与我们认识的司马光是不是大相径庭?历史上真正的司马光是如何的,他又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地阻碍王安石和宋神宗赵顼这对组合实施熙宁改革呢?

诗以言志,歌以抒怀。

在一千年前的北宋,司马光不仅是个文学家、史学家,更为重要的是司马光是一个政治家。

孝必忠

秦代之后,历来封建王朝皆尊儒家为正统。正统的儒家思想成为束缚未开化黎民的行动准则。儒家强调子以父为纲,天子为天下之父。这种三纲五常、君父思维牢牢地刻在两千多年士大夫的脑海深处,永不可磨灭。

受这种理念的影响和现实的实例,士大夫阶层普遍认为。若臣子不孝,再精明强干,也被定上老奸巨滑、霍乱天下的罪名,是为奸臣;若臣子忠心侍奉父母,那么在朝堂之上也能像侍奉亲生父母一样侍奉君父,治理国家,是为忠孝无双。

纵观青史茫茫,不孝之人辅佐一代明君,未有之。

由此,人们心中便萌生出一种朦胧地铁律:孝必忠。

司马光不愧为青史留名的文学家、史学家。年仅20岁,便考中进士。年少有为的司马光得到了政府高层的留意,奉礼郎(京官)之职本来司马光十拿九稳。可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最后司马光仅仅是在远离北宋政治中心汴京的苏州做了一个小小的通判。不是遭奸邪小人的陷害,而是司马光自己要求外调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司马池在杭州做官,他想离父亲近一些,好奉养生父,以尽孝道。并且司马光说到做到,直到司马池去世后,司马光守三年孝,才被调回京师。这样的履历,真的是让旁人自愧不如,更是令朝中的政界要员刮目相看,司马光这个名字从此与孝画上了等号。

最真实的司马光,砸碎的不仅是童年的缸,更是中兴的熙宁大宋

只是简简单单奉养生父,那还称不上是忠孝无双。

危难时不落井下石,反而荣辱与共、福祸同享,这才是忠心耿耿的根本表现。

庞籍本来是当朝的副宰相,但是在狄青一案中被政敌梁适搞垮,惨遭被贬大西北的命运。这时司马光不但没有与老领导撇清关系,忌惮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反其道而行之,坚决站在庞籍的身旁,自己要求跟着庞籍去大西北。于是乎,司马光在并州再一次做起了通判之职。庞籍在西北边境与西夏四目相望,不甘平凡的庞籍想起了范仲淹步步蚕食的对敌政策,广泛地在宋、西夏两国边疆扎下军塞。由于军事方面的失误,这些军塞很快被西夏夺取。在和平时期没事找事的庞籍很快遭到了中央御史的弹劾,一贬再贬,直至离开人世。在这期间,司马光三番五次地向中央上书,请求与庞籍一同承担罪名。中央官员不予理睬,反而对司马光的印象更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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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庞籍死后,司马光把庞夫人请到大堂之上,当中跪拜,视为生母。司马光还把庞籍的子女当作亲生兄弟,加以资助。司马光的忠心得到了举国的赞誉,如此的司马光,可谓是忠孝无双。

议储

历来皇储的争议都是国家的根本,继承人的选择其实是对国家未来走向的选择。皇储的册立也是稳定国家政治体系的根本,历史上通过辅助太子登基或是议储成功大臣如过江之鲫,他们大都荣华富贵、显赫一时。

正是因为立储一事是官场大洗牌的机会所在,所以不少人往往借机上位。功成之后以元老自居,最终难以善终,这是官场通病。

宋仁宗一朝也因立储一事闹得不可开交。终仁宗赵祯一朝四十一年并无子嗣(全部早夭),晚年以韩琦宰相为首的嘉祐朝大臣与赵祯就皇储的问题是剑拔弩张。韩琦等一众中央权臣想要让赵祯在自己的侄儿中选择一位立为太子,用来安定天下的民心。但是,赵祯始终未能妥协,宋仁宗一心想繁衍宗室血脉。双方更是僵持不下,每有朝政,立储一事便推向了风口浪尖。

最真实的司马光,砸碎的不仅是童年的缸,更是中兴的熙宁大宋

一切的转折要从一个人,那一个时刻,做的那件事说起。

司马光因为忠孝无双的美誉,被重新调回中央,在政治中心汴京担任起居舍人一职,陪伴赵祯左右,为仁宗撰写起居注(记录皇帝日常生活琐事)。

公元1061年(嘉祐六年)八月二十一日,这天仁宗皇帝悲痛欲绝,赵祯存世仅仅61天的皇十三女早夭。此时的赵祯已经51岁,两年内为了诞下皇子,他也是身心疲惫,奈何苍天不成情,让赵祯收获了4个公主,其中一个在今天早夭。此时的赵祯还有两年的寿命,自是老来得病,也许再无诞下龙子的可能,悲痛欲绝。这时身边除了侍卫、宫女以外,只剩下撰写起居注的司马光。

司马光决定大胆以示,以平静的语气劝说仁宗立择良侄先进行培养,若实在没有子嗣,便立此人为太子。一来,缓和了君臣关系,二来没有愧对列祖列宗。仁宗采纳了这条温和的意见。下奏章让司马光呈递到中书省。这个时候,司马光拒绝了。他说了一句话:

&34;。

言毕,司马光便走了。司马光从仁宗身旁离去便去了中书省,中书省中宰相韩琦等在当值。韩琦看到司马光便例行盘问皇帝今日的言行。司马光说今日陛下与我讨论社稷之事,在众人的盘问下,司马光将刚才发生的事和盘托出,立储风波就此结束。

报复

熙宁改革,司马光代表旧党公然反对王安石等改革新党。以&34;激起知识阶级对王安石口诛笔伐。司马光更是屡次公开在朝堂上反对王安石,因为宋神宗赵顼意气风发,极力支持王安石,而未采纳司马光的劝谏。司马光自行以修撰《资治通鉴》为由退居洛阳。

神宗死后年仅八岁的宋哲宗赵煦继位,因为年幼,朝政大权全部掌握在太皇太后高太后手中。高太后早些年便支持旧党,旧党复辟,司马光被召入京师汴京,在一年的时间内无视小皇帝赵煦,与高太后联合废除了王安石和宋神宗将近十年的努力(免税法甚至要求全国在5日内废除)。更为唏嘘的是,改革的国家根本之法一一废除尚可,司马光还下令废除一本叫《字说》的典籍。

最真实的司马光,砸碎的不仅是童年的缸,更是中兴的熙宁大宋

《字说》一书是王安石晚年的著作,与共党政尚可理解,于私抹掉一个人在世的痕迹,是何等的毒辣、残忍!

司马光写下了传世名作《资治通鉴》他是一位伟大的史学家、文学家不可否认。但是,司马光还是一个政治家。有阴谋家曾说司马光忠孝是在钓名沽誉,抛开阴谋看实质,司马光做到了奉养父母,终于官场恩师的本分,倘如给司马光扣上这顶帽子,未免太不公平。

司马光会做人,更会做官。立储一事,他没有独占功劳,而是使得仁宗亲自呈奏中书省,实在是老谋深算。如此一来,既让众人看到了自身的能力,又显示出自己懂得官场的潜规则,这样精明而又有美誉的人何人不爱?若独吞立储硕果,恐怕司马光只会在权力的漩涡中昙花一现。

司马光此生最大的污点就是排挤王安石。政治立场不同是为官者的家常便饭,新旧党交替得势是皇族权力波动的必然,为什么要清除《字说》呢?

这明摆的就是要把王安石所有的功绩全部销毁,无论好坏,只要是你的,全部都要摧毁。如此报复性的人格,实在不是我心目中那个勇敢果断的砸缸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