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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之间,多大的仇恨能断绝关系?

问:兄弟姐妹之间,多大的仇恨能断绝关系?

我就和我亲大姐断绝关系有20多年。

我这同父同母的亲大姐,比我大了十八岁。她的大女儿只比我小两岁。

就是我这血亲的大姐,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人间凉薄!

想到这件事,如鲠在喉,心生悲戚。

我十九岁那年,就开始独立生活,开始打零工养活自己。夏天去冰棍店做冰棍,秋冬在水果公司倒水果或去菜窖倒大白菜,都是短工,又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活。

那时,有接父母班的制度。

看到许多同龄人接了父母的班,顺顺利利地参加了工作,我羡慕极了,我没有了父母,怎么办呀,难道打一辈子短工?思虑了半个月,也不知去哪解决我的问题,壮起胆子来做个初生的牛犊,我直接去县委大院找县长去了,县长不是我想见就见到的呀,可我决心已下,每天早早的就在县长的办公室门外等,等着了我就祥林嫂般一次次述说我的处境,低声下气地求助,等不着明天再去。……

其中的辛酸苦涩,都不忍详说了。如此过了三四个月,肖县长心生同情,拿岀一张纸,写了几个字交给我说:“以后别来了,去找刘局长吧”。

这张字上写着:刘xx局长:此女孩(我名字)情况特殊,着情给予安排。

落款xxx

年月日

双手接过这张纸,在我手上有千斤重,又如获至宝,夹在一本书中间,小心奕奕地放在包里。

以后的日子,我又如法炮制地出现在劳动局刘局长的办公室里。

从小,我就自卑,低到了尘埃里,被人踩成了泥浆,我不爱说话也不太会说话,甚至不敢直视别人。

刘局长比县长言辞犀利:“你以为就你特殊吗?你知不知道全县有多少你这情况?我都能给安排吗?”

声如洪钟,字字千钧!

我嗫嚅着,全身抖喽着,“那我怎么活着呢?”

刘局长无视于我,也许我对于他来说就如同落在蜕了皮的墙壁上的一只苍蝇!

我没有别的活路,找不到别的办法,天天去,只能坚持!

大概有三个多月了。

一天下午,刘局长上班来了,我正绻缩在走廊的角落里。

他开门进了他的办公室,立刻又推门走岀来,稍稍抬起手臂,伸岀粗壮的食指,点下我说:“过来吧!”

我受宠若惊般,缩紧小小的身躯,双脚轻轻地落地,悄悄地跟他进了他的办公室。

刘局长先是谆谆教育我一番,比如要上进,要自立,要勤奋……

我毕恭毕敬地听着,希望训导之后能有我所期待的结果。

果然,惊喜从天而降,刘局长说,填个表吧,然后明天自己去县医院体检,到体检科找xxx,后天把表给我送来。

当时,这颗小心脏按耐不住地怦怦跳,有些狂喜,一路飞奔回了自己冰冷的小窝。

一夜无眠。

第二天,顺利体检。

第三天早晨,早早的就来到劳动局,等待刘局长,那心情,有喜又有忧又焦急又忐忑……

都快中午了,刘局长才腾岀时间把我叫进去。

他说:“你做为特例,同时也有个机会,农电局下属商店,都是职工子女,集体转正,我和农电局长说了,把你加了进去,你也珍惜这个难得的机遇,到那好好干!”

我记得当时我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有跪下来磕头的欲望,语无伦次地千恩万谢。

“这两天我有会,下周一早点过来,我送你到农电局报到”。

我搬着手指算了算,这天,是星期四(那时只休周日一天),还有三天哪。

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好像失去了意识,晚上,大哥过来说(这个大哥身体有病,不久就去世了),怎么不点灯呀,我恍然回了魂,突然间大哭起来。

一五一十地和大哥说了怎么回事,大哥也非常高兴,做点饭,哥俩吃完他就走了。

这三天,如同过了三年一样,慢长而煎熬。

周一,等我到了刘局长办公室,透过玻璃,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谁呢?

没等我往下想,刘局长从走廊一侧拐了进来,看见我,招手叫我,进了另一个办公室。

没等我开口,刘局长披头盖脸一顿训斥,一顿损我,我都要哭了。

一头雾水的我,半边才弄明白了:

那天大哥走后,就去了大姐家,一五一十地向大姐姐夫说了我这件事。

大哥是高兴地溢于言表,大姐姐夫则另有所思。

知道他们做的什么决定吗?

第二天一早,他们带着他们的大女儿,我的大外甥女直接找到刘局长,直接说,能把xxx(我,没说是妹妹)安排进农电局,就得把他们女儿安排进去,不然,就告你!

对了,坐在刘局长办公室的,就是我外甥女!

她们这么一闹一扰,这事就黄了,但刘局长还是给我找个合同工,能干长一点。

病了,我病了,就是有气无力,浑身没劲。

有一天,我去了他们家,梗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断了线一样。

大姐说:“我也没想咬你下来,也不是搅祸你,我只是想,你有这机会把小x带进去多好”

咋想的?就没想到你的妹妹在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我指着他们一家,心中充满了仇恨,流着泪说:“这辈子,我就是要饭,都要不到你家”。

之后二十多年,我没蹬过她的家门。

我对于她,源本就如同不存在!

兄弟姐妹之间,多大的仇恨能断绝关系?

优秀作者:处处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