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南山里的野果(南屏果场)

屏南野事之苹果园

屏南镇的苹果园现在已经没有苹果树了，变成了一片菜地，但是人们还是习惯把这块地叫苹果园。苹果园是在过集体经济的年代建起来的，西边紧挨着清水塘。苹果园的面积不大，东西南北差不多都是百十米。听老辈人讲，这个苹果园在那里就是个摆设，几十年没有结过几个像样的果子，看果园的老蔡去世以后就没人再管了。现在这片地被人承包下来种菜，倒是种菜的收成还相当不错。

老蔡从年轻到去世，半辈子都是在苹果园里度过的。从老蔡的嘴里大家听到了许多关于苹果园的蹊跷事。在这里先说一件。

说是有一年年景不好，过完年好几个月没见到雨水。地里的麦子都要秀穗了，正是要水的时候，清水塘都抽的见底了仍然不管用，眼看着麦子叶一天天卷了，不少人急得嘴上出了一串火气泡。这天几个半大小子被家里人赶到地里割草喂牛，牛是集体财产，人不吃也不能饿着牛。小子们玩性大，商量着一起到清水塘挖泥鳅，回去随便扯几把野草应付应付完事。

几个人走到苹果园边上，把篮子镰刀往围栏上一挂，卷起裤腿就要下水塘。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每人手里也没挖到几条泥鳅。眼看日头就要落山了，几个人赶紧爬上岸，取下篮子准备去割几把草。

几个人围着苹果园转悠着，发现南边的白家坟那里的草长的挺好，赶过去一看，乖乖，这片坟头上的草绿莹莹的，一点也不像缺熵的样子。几人心里高兴，挥着镰刀就割起了草。正割的起性，刘家的小伙子刘瓜蛋咦了一声。旁边的人问他咋回事，他说镰刀好像挂到啥东西了，感觉硬硬的，有点滑。正说着，草丛里倏的一下昂起了一个斗大的蛇头，下面的身子估计有大瓷碗那么粗，两个眼睛冷冷的盯着这几个人，蛇信子从嘴里一吐一吐，模样十分瘆人。

几个人长了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么大的蛇，平常偶尔抓住的都是手指粗细的小蛇，跟眼前这个比起来恐怕连重孙子都算不上。刘瓜更是吓得裤腿都湿了，他跟这大蛇差不多是面对面，受到的惊吓自然也是最大的。刘瓜一动不敢动，脸上豆大的汗珠子慢慢流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办。突然他想到，老蔡常年住在苹果园，离这里也就几步路，看他有没有啥办法。想到这里他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老蔡。

老蔡正在屋里做晚饭，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出门看了一圈，便明白了是咋回事。转头进屋里拿着旱烟袋，背着手来到白家坟这里。大蛇见到老蔡过来，立即转头盯着他。老蔡不急不忙点上一锅子烟，抽了一口开口说到：你在这里时间也不短了，眼看着就要成仙了，别再跟这几个小家伙置气，今年光景不好，你动动身子，找个更好的地方接着修炼，这片草就让给我们吧。说完，老蔡自顾自地抽烟，也不再吭声。

大蛇又直了一会头，落下身子向南边游走了，蛇身游过的地方被压出来一道印子。老蔡看到蛇走了，拍拍几个小伙子，转身回了苹果园里的小屋。几个小伙子愣了一会，也顾不上割草了，抓起篮子一溜烟跑回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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