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散文(故乡的小河散文诗)

故乡的小河（散文）

我从小生长在黄土地上，在我的眼里，故乡就是黄土地，它的上面长了葱葱郁郁的树木，青青绿绿的草，还有庄稼苗儿，跑着的牛羊动物……还有可爱的人们，这些人就是我以前常常见到的乡亲们。我有时感觉自己就像一根会移动的萝卜，或者是草芥，从土里长大，身上多少有些土的颜色，脚上时常是土，头顶经常是有草儿或者树叶。我会跑，小时候经常是跑到离家老远的地方，跑到一个有偌大的沟壑的地方，那儿有一条小河，河水不够深，最深处没（mo）至膝盖处，但也满足了我这个“旱鸭子”戏水的愿望。

这是离家最近的仅有的一条小河，或者说是小溪流吧。附近村子的人，都有去它那儿游玩。有时候，我们碰到陌生的大人，倒不显得害怕，大人们会说：这些碎娃娃来玩了。但是只要一听说，那个村的“烈子娃”来了，我们都会躲避，以免是非。河上面零星住着几户人家，家门前有碾得平平的、白白的场，我在塬上面的柿子树底下看得清清楚楚，时不时还传来“哞哞”的牛叫声，声音好洪亮，响彻沟谷。听父亲说，他年轻的时候，村里的乡亲们时常去那儿挑水，我可以想象：那时人们走在黄土路上，汗流浃背挑水的情景。所以我有时候想：这条清澈的小河是属于谁的呢？是属于沟里住着的几户人家？但我却不曾知道这几户人家属于哪个村子，这个村子的名姓是什么。我只目睹了它的美丽与神奇，现在想起来，也愿诉说于人。我且称它为故乡的小河吧！

村里以前是没有水泥路的，纯正的黄土路被人们的脚步、牛羊的蹄子、架子车，来来往往踏得碾得光溜溜的，路旁的花草一簇一簇挤的严严实实，酸枣树探出头来，给你献出红红的酸枣儿，每次跟着父母去地里干活，我总是落在后面，母亲让我快点跟上，我说：这儿酸枣红了，我摘几个酸枣，等要追上父母时，已看不到父母的影子了。

一条柏油路横贯南北，穿过村庄，这是我生平见到的第一条不同于黄土路的路，虽然它不显得坑洼泥泞，但我对黄土路却显得情有独钟，因为它通往我的故乡的小河。

走过一段如丝带般的柔软的乡间小路，朝西奔去，至塬坡的边上，这时候就要下坡了，我们几个小伙伴飞跑而下，如同滚动的轮胎，借坡势愈跑愈快，又如刚飞的雏鸟，迫不及待。尽管坡立如山，羊肠小道时而盘曲，两边荆棘丛生，但我们也可飞奔而过，如山羊般敏捷。随后下过一段牛背似的裸露出红土的路，环绕一转，遇一汩汩地下之泉，形成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清泉，水清冽而甘甜，源源不断，静静地溢出来漫过青草，稍不注意踩上去，就会弄湿鞋子，我们称它为“险滩”。西边山底下的石缝里也源源不断地流出水来，这种“流水不绝”的现象给了小时候的我不少启迪。

此时我听到了小河的流水声，还有像瀑布一样的声音，那声音是从坝梁那边传来的，往北望去，只见欢快的流水从北向南而来，它们诉说着、欢悦着准备奔向一个崭新的目的地，它们这时穿过一段黑暗的石洞，我也跨过坝梁，我看到流水顿时倾泻而下，形成一个小小的瀑布，落水击到下方的河石上，溅起白色的水花，在流水的下游，我们捉过螃蟹，也逮过小鱼，可我怕螃蟹夹我，似乎没抓到几只。流水悠悠，缓缓向南流去，经过一片密林，经过一个小桥，再向南我就不知道去处了。那可能是陶渊明《桃花源记》描述的地方了吧。

每至夏时，一池的荷花竞相开放，这是坝堤北边的景象。一池的荷叶簇拥着荷花，荷花如美人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有的羞涩得打着朵儿，有的已经开得红艳艳了，露出了灿烂的笑颜。有时候我们是中午去的，池边碧绿的荷叶伸展着腰肢，似乎在向我们招手，借着路边树木的阴凉，看着荷叶们形成的“伞”，已浑然不觉天气的炎热了。“扑通”一声，什么掉进水里了？乍一看，那边一只小青蛙蹲在荷叶上，在向外面张望。鱼虾在水里浅游，蜻蜓飞过，倏忽又不见了。走过一段潮湿的林荫路，经过一片小树林，不远处流水自东而来，汇聚成一个小浅滩，我们几个小伙伴搬石的搬石，挖泥的挖泥，把水堵住，等到流水积聚多了，造成了我们小小的“游泳池”，我们在里面学“狗刨”，“悟”仰泳，似乎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弄懂，竟打起水仗来了，看着流水被我们积聚得高起来了，然后去石一放，增加了我们不少欢乐。虽是夏天，这流动的河水却是凉凉的，一会儿，我们又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把浸湿的衣服晾干。有时候索性穿着湿衣服，湿布鞋从遥远的沟那边和小伙伴们往回走，这倒也凉快了一路。回到家里，一摸头发，早干了，衣服也基本干了，只有腰际有点顽湿，脚上的布鞋变成了半干半湿的“泥老鼠”了。

此时晌午时分，还未到饭时，太阳已晒到了半墙腰，我乏困狼狈，躺在炕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时，母亲已做好了饭，母亲说：“饭已做熟好久，就见你还未睡醒，去河里跑累了？”忽而，我却觉得，我刚才像做了一场梦，在一条遥远的小河边，我和我的伙伴们嘻戏玩耍。我点头回应母亲道：是的，跑累了。母亲并没有责怪我跑得那么远，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的儿子开心幸福，她就永远支持，况且未来的路儿子也是需要自己走的，所以她不予严厉地批评。后来，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更加感激我的母亲，也更加怀念和热爱我的故乡的小河。

作者简介：闫晓飞，陕西白水人。爱好书法，钟情文学，以笔关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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