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想起你的时候(想去海边歌词)
想起海子(原创随笔)
想起海子(1964-1989),不是一种习惯。
就像不是所有的列车都会闪电一样撕碎一个天才的梦。
海子其实来得很柔,走得很轻。柔得只有风载得动他独醒的梦喃。轻得只有我知道他永不回首的奔走。他远走时澎湃的心跳,悠绵的呼吸,可以击碎世俗的目光,就在山海关的背影里停泊。
水。太阳。土地。未名湖的粼粼波光。还有他圣洁的沉默,还有他二十五个春秋飘落在世间青玉般的落英,还有他无人超越的文字,都沉淀在历史的深处,厚重而璀璨。
海子,他兄长般对我思想的盈握,离我而去。他笑啖酒醇,静看落日的雅姿,离我而去。
我已不再抚摸他灵锐的诗行,就像我不再阅读他高傲的孤独。因为我承受不起他明澈的辉煌硌痛我记忆的经络。
他睿智的火焰,泪水全无。因为尘世空洞的双目,看不见他灵魂深处的佛光和智慧的晶亮。因为他呜咽的琴声,属于九月的流云。属于芦花丛中的村庄。属于远在远方的风。属于近在心灵的天堂。他选择了他的生日,化作一声长笛,至今撕裂着生者清醒的记忆。
斯人已去,日月不老。
海子,三十年前一声惊天的雪崩,他的肉体羽化成海水,掀起滔天的波澜。他的精神,流淌成经年的雅歌。他没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戛然掐灭只在世间飘摇了二十五载的灯烛?他没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豪奢的光焰,会彪炳成海上的灯塔,让智者愈智,愚者涕泣?
“大漠/浩浩汤汤/猪猡般的白痴为黄金而疯狂/娴雅的天才坐在帐篷里写诗”, 三十二年前同他的对话,竟成了一柱祭奠天才的茗香,年年随满月追随他游离的迹踪。
日照千里,文行万载。只有海子,在美丽的戈壁,荒凉的雨城,用文字的块垒,典雅灵魂的圣经。只有海子,用苍翠的祈祷,伟岸的情怀,婴儿式的纯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无法复制的海子。今夜,我又翻开你尘封多年的微笑。无论是风卷西帘,还是月照南窗,还是雨打芭蕉,还是思浸骨髓,还是神游万方。你桀骜文字温暖的关照,从日子的狭隙透出,点亮一盏盏孤寂伴读的灯。
海子。你曾经面对的海,飓风来袭。我却分明感知到了内心超然的宁静。
为海子。为永远挺立的脊梁。为还在兼程的风。为文字痴傻的朝圣者。为不离不弃的弟兄。为温馨的日子和高飏的希冀。为我。今夜的宇宙擎起了栖满星光的帆。
想起海子,不是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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