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妈屋前的杜梨树是谁
二妈屋前的杜梨树
杜梨树,在书上经常读到它,不知道是什么树,也不想去深究它到底长得啥样子,只是无端的觉得它很美。
那天,无意中看到对杜梨的描述,好像似曾相识,这种树我见过,不过家乡人叫它“棠妞”树。
那时候棠妞树很多,二妈家屋前就有一棵。读小学三年级时,学校离二妈家不远,我经常就到二妈家住。走出校门,朝左拐,是一条石子铺成的简易乡村公路,走大约五分钟,再过一座小桥,左手边一条土路,沿着河边走大概十几米,就看见一棵,树冠蓊郁,夏天到了树下,乘乘凉,歇息一下,顺手摘几个“棠妞”子,有时候放学晚了,二妈会在树下朝学校方向张望。
这棵树下是个场坪,泥土被压的平平整整,田里收割的稻子,油菜籽,黄豆,都在这里晾晒,一年四季,二妈总是在树下忙碌。记得那个夏天,她头上系着蓝色的头巾,老蓝色的大襟褂子,腰间系着围裙,卷着裤腿,光着脚,一边麻利的翻晒着稻草,一边大声吆喝着抢食的鸡鸭。
棠妞树花跟梨花一样美,早春,梨花盛开的时节,棠妞花也开了,满树白色的小花比梨花更繁盛,一簇簇挨着一簇簇。一朵花就是一个棠妞,花谢了,一个个棠妞垂下来,圆鼓鼓的,没熟的棠妞又酸又涩,那时候,下午上课昏昏欲睡,我们语文老师衣服兜里总有几个棠妞,看到谁打瞌睡,就让谁吃,于是全班孩子都精神抖擞起来,萎靡的气氛瞬间活跃开来,不管是吃的还是看的。整个夏天,酸涩的棠妞成了我们欢乐的源泉。
这棵棠妞树还被二妈赋予“救命”的责任,二妈家的屋子是老宅,我家祖上从江西逃荒而来,依河而居,百年来开枝散叶,到了父亲一辈,只有二伯家留在那里。那年梅雨季节,看到不断上涨的河水,二妈说:“要是涨水了,你就爬上棠妞树。”虽然这么说,汛期还是平安的过来了。其实那几年,在我的记忆里,虽然水大,总是漫着河沿,却也没有淹到屋子。
二妈是个苦命人,她是个孤儿,要饭到村里被奶奶收留,做了童养媳,她一辈子最崇拜的是读书人,看我背着书包,她总是认真的问我:“好好跟先生学,长大了挣钱干什么?”,我总是回答:“挣钱给二妈买糖吃。”二妈听了,高兴的到处说‘我家小伢子说长大挣钱给我买糖吃’。最终二妈没吃上我给她买的糖,在我上大学的那年去世了。
二妈去世多年,老屋也早已坍塌,那个村子也消失了,不知道那棵棠妞树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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