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第十回蘧公孙(儒林外史12)
儒林外史第十三回(2) 蘧駪夫求贤问业 马纯上仗义疏财
那差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把宦成小夫妻关在自己家中,一天两天的诈他的银子,没几日,宦成的银子就用完了。他们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典当,终于想到了那个枕箱。双红对宦成说:这个是王太守王慧的物件,那太守与宁王相识,后宁王造反,被皇帝所杀,后来皇帝又要杀王太守,被他跑了。两人迟眉钝眼,不解其意,以为箱子可换几文钱。
这些话都被外面的差人听到。那差人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一听发财的机会来了,一脚把门踢开,闯进来就骂:倒霉鬼,放这样的横财不发,还在这里受罪。宦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有什么财发?差人乘势坐地起价,如果我告诉你怎么发横财,你得设宴招待我,还有得到银子,我要得一半。宦成道,银子得到了自然分你一半,但是现在自己可请不起一顿饭。差人当即拿出二百文,买来酒肉,和宦成两口子同吃,但钱是记账在宦成头上。宦成这奴才昏头晕脑,和媳妇只顾喝酒吃肉,差人老奸巨滑,一直掖着,吃到半夜,宦成酩酊大醉。
两口子睡到日中还不起,差人却一早出了门,找个更老练的差人商量:我是把事情说破好还是“开弓不放箭”好呢?那差人严厉训斥:不要把事情说破,闷着同他讲,不怕他不拿出钱来。差人兴冲冲溜回来,叫醒宦成来到一处僻静茶室。差人说,我指点你,你可别过了庙不下雨,翻脸不认人。恰在 这时一个人从门边经过,对着差人叫了下老爹,便神经呆滞得走过去了,那差人见有些异样,尾随过去,听那人嘴里抱怨,原来是有人打了他,他想去报关,可是身上没有伤,没冤可诉,如果自己做伤,又怕验伤验出。那差人真当凶狠,悄悄捡起一块砖头,啪的拍在那人头上,打出一个大洞,鲜血直流。那人又惊又怕,这是怎么回事?差人说我送佛送到西,你不是要伤吗,这不就是?还不快去喊冤。那人倒着实感激,连声感谢,跑去告状去了。
宦成远远望见,见差人凶神恶煞,心里也学了乖。差人就一五一十把王太守的事情和他摊明,宦成如梦方醒,要去告发,差人连忙把他按住:呆兄弟,你去告状,即使把蘧公孙一家杀个精光,你也休想拿到一个钱,现如今只需牵扯出一个有干系的人出来,诈他几百两银子,还能把丫头白白送你做老婆,岂不是美事。那宦成经过昨日一顿饭,今日一顿揍,早就被差人拿捏得像小鸡似的,连忙求差人做主。
蘧公孙等不及了,催促差人提审犯人到官,那差人只是拖延。恨得蘧公孙要去告差人。差人也打听到蘧公孙的好友马二先生,便事先写好告发叛逆的状纸,带在身边,到文海楼找马二先生。那差人将状纸递给马尔先生,还猪鼻子插大葱装相:我们公门里的人有德行,不想坏了良心,所以先通个信给他。马先生看完状纸,惊得七魂六魄皆无:差老爹,千万帮忙按住别递上去,我兄弟去坟头修理,容他回来商议。差人不耐烦: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这么没有主意,古话说得好,钱到公事办,火到猪头烂。只需破财消灾,买回枕箱,这事不就了结了?马二先生拍手叫好,好酒好菜得招待差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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