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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是迎春的丫鬟吗(司棋的主人是谁)

司棋与迎春,是怎样的主仆关系?

作为大观园中性格最鲜明的丫鬟,司棋最引人诉病的,大概是打砸小厨房了。即使用阶级论的观点,也很难替奴仆阶层的司棋分辩,因为柳家的同样也算“劳动人民”。司棋欺压柳家的,并不能归到“反抗阶级压迫”里。近来又有人替司棋找出了理由:因为迎春不得宠,奴才们也看人下菜、欺负这位“二木头”,司棋的强硬,是替迎春争取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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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主子软弱,就会纵容出强势的丫鬟。或者在安排贴身丫鬟时,会给软弱可欺的小姐,配备一个刚强能干的丫鬟产。否则迎春这一房,不是明摆着任人欺负?但是细想一想,安排丫鬟的王熙凤,与迎春十分疏落,似乎又不会替她如此费心。而迎春与司棋这对组合,是性格互补、相得益彰,还是仆大欺主?其中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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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到小厨房里来。柳家的这样说:“别说前儿一次,就从旧年一立厨房以来,凡各房里偶然间不论姑娘姐儿们要添一样半样,谁不是先拿了钱来另买另添?”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她举了探春宝钗二人的事例:点个价值二三十钱的素菜,就付了五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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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这个表述,大观园里似乎有这样的规矩:除了分例的菜品肴馔之外,要按自己的意思单独点菜,应该另外交钱。用今天的话来说,点菜是自费的。但是莲花儿所说的晴雯吃炒芦蒿,这一次是自费还是白给,柳家的并没有说清楚。

晴雯死后,遗产有“三四百金”。以她的财富,似乎不必吝惜一个菜的小钱。但是话说回来,以晴雯的性格,会计算几十个小钱、会这样自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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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晴雯,还有赵姨娘,“隔不了十来,也打发个小丫头子来寻这样寻那样”,作为对探春多付菜钱的报复。这样看来,赵姨娘的屡次叨扰,是不付钱的。

既然有付钱的先例,也有不付钱的先例,柳家的提供额外的菜品,就不是以付钱与否为原则。况且,探春要点菜,即使不付钱,柳家的敢拒绝吗?她为女儿谋出路,正有所求于怡红院众人,即使晴雯送了钱来,她会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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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柳家的拒绝为司棋炖鸡蛋,的确有看人下菜之意。是瞧不起司棋,还是瞧不起迎春一房?在这里并没有分别。至于她拒绝的理由“另买另添”,不过是个借口。

莲花儿当然知道这是借口。所以她这样反驳:“吃的是主子的,我们的分例,你为什么心疼?”显然莲花儿、以及她所代表的司棋,并不准备自费。不能否定“另买另添”的自费原则,就推到“主子的”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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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吃的是主子的”,显然这个菜的费用(如果实在没办法要自费的话),将从迎春每月二两的月钱中支出,而由司棋或者莲花儿付费。当然,柳家的再瞧不起迎春,也未必敢真的找迎春要钱。而迎春的钱,又掌握在乳母手中。要是找乳母要,恐怕也要不到手。以莲花儿的打算,这么一推,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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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厨房、对于外面的奴仆而言,司棋、莲花儿和迎春是一个整体。但是在迎春自己的“房”里,可是明确写过奶妈偷了迎春的首饰当当的。这里又不那么明确地写出,丫鬟试图侵占迎春的分例。再联系邢岫烟住在迎春处的那段时间,不得不“给他们打酒买点心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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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烟所说的“他们”是谁?“那些妈妈丫头,那一个是省事的,那一个是嘴里不尖的?”我们不能想当然地认为,是乳母瞒着迎春敲诈岫烟。事实上敲诈者,也包括丫鬟在内。司棋是众丫鬟之首,敲诈之事即使没是由她带领,也一定经过她的首肯,并且她是获利者之一。

迎春性格软弱,肯定不会伺机为难借住的表妹岫烟(虽然没有血缘)。那么,司棋、乳母等人向岫烟发难的,是越过了迎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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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光是越过主子、擅自行事的问题。要知道岫烟是邢夫人的亲侄女,凤姐安排她和迎春住在一起,就是为了“倘日后邢岫烟有些不遂意之事,邢夫人知道了,与自己无干”。如果岫烟被敲诈之事真被邢夫人知道,王熙凤是“无干”,摆脱责任了,迎春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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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真的有维护迎春、替迎春争取权利之举吗?我不敢说没有,但也实在没有看到。我只看到缀锦楼里,乳母丫鬟,老老小小,争权夺利,从不同角度、却齐心协力地侵吞着迎春的权利,甚至绣橘与迎春奶嫂的争吵,也含有分赃不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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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不坏,只是太过怯懦。这个“二木头”,既应付不了继母的敲诈,也扭转不了兄嫂的冷落,更无法杜绝丫鬟婆子的侵轧。她不懂、不会、甚至不想维护自己的基本权利。然而她的未来夫婿,又偏偏是那个“中山狼”孙绍祖。她的婚姻,要如何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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