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 魏风 汾沮洳(《诗·魏风·汾沮洳》)

《诗经》魏风●汾沮洳

bǐ fén jù rù ， yán cǎi qí mù ；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

bǐ jì zhī zǐ ， měi wú dù ！

彼其之子，美无度！

měi wú dù ， shū yì hū gōng lù ！

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bǐ fén yì fāng ， yán cǎi qí sāng ；

彼汾一方，言采其桑；

bǐ jì zhī zǐ ， měi rú yīng ！

彼其之子，美如英！

měi rú yīng ， shū yì hū gōng háng ！

美如英，殊异乎公行！

bǐ fén yì qū ， yán cǎi qí xù ；

彼汾一曲，言采其藚；

bǐ jì zhī zǐ ， měi rú yù ！

彼其之子，美如玉！

měi rú yù ， shū yì hū gōng zú ！

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注释】：

汾：汾水，在今山西省中部地区，西南汇入黄河。

沮（jù）洳（rù）：水边低湿的地方。

言：乃。

莫：草名。即酸模，又名羊蹄菜。多年生草本，有酸味。生于山野，茎叶红紫色，春日开花，嫩叶可食。

彼其之子：他那个人。

美无度，即无限美。度、衡量。今晋南方言、每言特别好曰：“美得无底。”疑“无底”即“无度”之音转。

殊异：优异出众，特别不同。殊、甚。

公路：官名，掌管国君车马之官，由贵族子弟担任。又称公车都尉。路、通“辂”。

一方：一边。

桑：旧以为指桑树。今按：此诗一、三章言“采莫”、“采藚”，皆是采野草，此章不当独指木。古有以“桑”名草者，而后人不知所指而矣。

英：花，或以为“瑛”，玉的光彩。

公行（háng）：官名，掌管国君兵车的官吏。

曲：指汾水弯曲之处。

藚（xù）：旧以为“泽泻”，或以为状似麻黄，亦谓之“续断”，或以为“牛膝”，都是野菜，苗嫩时可食。

公族：掌管国君宗族事物的官，由贵族子弟担任。

【译文】：

汾河边低洼处多么肥沃，

我去采摘那脆嫩的酸模。

你看那个勤劳的小伙儿，

长得英俊的没法说。

英俊的没法说，

远胜过年轻的都尉“公车”！

在那汾河的岸旁，

采摘肥嫩的菜桑。

那个英俊的小伙，

俊美得像花一样。

俊美得像花一样，

远胜过年轻的“公行”！

在那汾河的弯曲处，

我采摘那泽泻簇簇。

那个英俊的小伙儿，

如美玉一般纯洁高尚。

如美玉一般纯洁高尚，

远胜过年轻的“公族”!

【赏析】：

这是一首下层社会女子赞美情人的歌。在她的心目中，她的情人远远地超过那些身居显要职务的贵族青年。

这首情歌中，“彼汾沮洳”、“彼汾一方”、“彼汾一曲”，就像《周南》所说的“在河之洲”,《秦风》的“在水一方”,《卫风》的“淇奥”,《郑风》的“洧之外”，皆为男女会聚恋爱之地。所谓“采莫”、“采桑”，也就像《召南》所说“采蕨”、“采薇”,《鄘风》的“采唐”、“采麦”,《王风》的“采葛”、“采萧”。这里的“采”字，皆有“求婚”、“相思”的意义，犹如后世隐语中的“采花”。因此《汾沮洳》是在水边盛会时的恋歌，是由女子唱出，表示对男子爱慕的情歌。她觉得眼前的这位男子太标致了、太英俊了，他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玉，又像一朵灼灼闪光的花，他与那些纨绔子弟是绝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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