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整天哭哭啼啼尖酸刻薄(林黛玉喜惊悲叹)
林黛玉好哭啼、喜娇嗔、语尖酸、心刻薄,究竟为了啥?
对于《红楼梦》里的女孩儿,倘以我们惯常的眼光去打量,或以俗世的人情世故去揣摩,那往往会陷入自己有意设置的樊篱,这正如在卫道士的眼里,《红楼梦》当属离经叛道之书一样,真正“满纸荒唐言”。
曹翁笔下的人物,尤其是女孩,毕竟不同凡俗。比如黛玉,倘若简单以好哭啼、喜娇嗔、语尖酸、心刻薄来评价,显然是浮光掠影流于浅表的印象。确实,林黛玉爱哭,常常如春日的细雨,抽抽噎噎,绵绵不绝。然而,黛玉有哪一次哭泣,不是因为宝玉而是因为他人?对于黛玉来说,爱是眼泪的催化剂。
《红楼梦》第二十回,宝玉正在宝钗处玩笑,听人说史湘云来了(此为湘云在书中第一次出场),宝玉遂与宝钗一起到贾母处看她。正值林黛玉在侧,因问宝玉哪里来,宝玉说“宝姐姐家”。黛玉冷笑道:“我说呢,亏在那里绊住,不然早就飞来了。”醋意飞溅。宝玉说:“只许同你顽,替你解闷儿。不过偶然去他那里一趟,就说这话。”宝玉这句似斗气的话,结果惹恼了林黛玉,因此赌气回房。宝玉自知坏事,赶紧尾随而来劝解,结果二人一顿生呀、死呀的赌咒生气,接着宝钗也赶到黛玉房间,直喊宝玉说史大妹妹等你呢,推着宝玉扬长而去。这下,黛玉彻底崩溃,向窗生闷气,泪若连珠子。
几句私下斗气之语,瞬间的神态急转,从欢笑到泪如雨下,这说明什么?谁都能从这短短数百字间,体味到黛玉对宝玉的爱,而且是至爱,因为内心有了这种至爱,言语才会旁若无人地冲撞,情绪才会罔顾其他地放肆,长幼尊卑和淑女贤德才会置诸脑后,这便是“爱至深处无道理”使然。
从这一点去观察黛玉表面的好哭啼、喜娇嗔、语尖酸、心刻薄,就不难理解了。黛玉只在面对宝玉的时候,才会如此,宝玉不在场,或内心没有因宝玉而恼,她每每言语谦和,落落大方,上恭下和。只要宝玉哪一句话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必会一反常态,言语出格,行为乖戾,然后,顾影自怜,独自垂泪,身心倍受折磨。倘若宝玉款语温言,百般宽慰,令黛玉感觉到了宝玉的真心,便又马上平复。黛玉的容易生气落泪,皆为对爱敏感,对爱缺乏安全感,这些旁人看来不正常的举动,恰恰是恋爱中人的正常,是至爱之下的自然而然。
你看她开始生那么大的气,流那么多的泪,宝玉在贾母那边稍作敷衍后,又赶快回来解释说:“亲不间疏,先不僭后”,说论亲戚,宝钗与我比你疏,论先后,你先来,她后到,“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岂会为她疏远你?黛玉接口便说:“我难道为叫你疏他?我成什么人了呢!我为的是我的心。”这句话才是黛玉所有别人看来反常行为的注角,她是为她的心,一颗深爱着宝玉的心。好在宝玉恰是那个应和者,他说:“我也为的是我的心。难道你就知你的心,不知我的心不成?”
到此,黛玉放心了,释然了,立马关心起宝玉的冷暖来,嗔怪他不该把披风给脱了。一对怨偶,和好如初。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宝、黛二人的爱,用辛弃疾的名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去形容,是再也恰当不过的。
其实,“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这句话,同样也适合于天真浪漫的史湘去身上。湘云小时候在贾府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与宝玉也差不多是“一桌吃,一床睡”,而且湘云对宝玉还“爱哥哥”前“爱哥哥”后,宝玉为何却与史湘云泾渭分明?这恰恰证明了宝玉对黛玉的情有独钟,宝玉的至爱是林妹妹而非史姑娘,更非素以“停机德”著称的薛宝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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