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家书16(曾国藩家书isb)
《曾国藩家书-1843年》读书笔记(38)
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
澄侯(四弟曾国潢,字澄侯)、叔淳(九弟曾国荃,号叔淳)、季洪(曾国葆,字季洪,比曾国藩小17岁,此时约14岁)三弟左右( 左右:给平辈朋友时,一般会用“足下”,也可以称“阁下”“执事”“左右”等 ):
五月底连接三月一日、四月十八两次所发家信。
四弟(曾国潢)之信,具见真性情,有/困心横虑、郁积思通之象。此事断不可求速效。求速效/必/助长,非徒不但无益,而又害之。只要日积月累,如/愚公之移山,终久/必有/豁然贯通之候(时候),愈/欲速/则/愈/锢蔽矣。
来书往往词不达意,我能深谅其苦。今人都将“学”字看错了。若细读“贤尊重贤贤者易色”一章(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论语》 ),则绝大学问即在家庭日用之间(入仕前:小家庭(父母、妻、子女),大家庭(祖父母、叔伯等),家族,乡里乡亲,老师,同学,朋友,(商家);入仕后:百姓,同僚,下属,上级,集体,君王,国家,(客户)):于孝弟悌两字上/尽一分/便是一分学,尽十分便是十分学。今人读书皆为科名科举功名起见,于孝弟悌伦纪之大(大道?),反似/与读书不相关。殊不知书上所载的,作/文/时/所代圣贤说的,无非要明白这个道理。(曾国藩认为“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一者修业之事……详见《家书23》”)/ 若果事事做得,即笔下说不出何妨!若事事不能做,并有亏于伦纪之大(伦纪:伦常纲纪,处理君臣、父子、兄弟、夫妇关系所应遵守的基本准则),即文章说得好,亦只算个名教中之罪人(名教:以正名定分为主的封建礼教。晋人袁宏《后汉纪·献帝纪》:“夫君臣父子,名教之本也”)。/贤弟性情真挚,而短于诗文,何不日日在孝弟悌两字上用功?《曲礼》、《内则》(皆为《礼记》篇名)所说的,句句依他做出,务使祖父母、父母、叔父母/无一时不安乐,无一时不顺适;下而兄、弟、妻、子皆蔼然(和善貌)有恩,秩然有序,此真大学问也。/ 若诗文不好,此小事,不足计;即好极,亦不值一钱。/ 不知贤弟肯听此语否?
科名之所以可贵者,谓/其足以承堂上之欢也,谓/禄仕可以养亲(奉养父母双亲)也。今吾已得之矣,即使诸弟不得,亦可以承欢(侍奉父母),可以养亲,何必兄弟尽得哉?贤弟若细思此理,但于孝弟悌上用功,不于诗文上用功,则诗文/不期进/而自进矣。
凡作字总须得势,务使一笔可以走千里。三弟(三个弟弟)之字,笔笔无势,是以局促/不能远纵。去年曾与九弟(曾国荃)说及,想近来已忘之矣。
九弟(曾国荃)欲看余(我)白折( 清·康有为《广艺舟双楫·干禄第二十六》云:“今应制之书,约分二种:一曰大卷,应/殿试者也;一曰白折,应/朝考者也。试差大考,御史、军机、中书教习,皆用白折。岁科生员童子试,则用薄纸卷,字似折而略大,则‘折派’也。优拔朝考翰林散馆,则用厚纸大卷,而字略小,则‘策派’也。”)。余所写折子甚少,故不付。大铜尺已经寻得。付笔回南,目前实无妙便,俟(等)秋间定当付还。
去年/所寄牧云信/未寄去,但其信前半/劝/牧云(曾国藩妻兄)用功,后半劝/凌云(曾国藩妻弟)莫看地(看风水。旧时给人察看宅基地、坟地以定吉凶),实有道理。九弟可将其信抄一遍仍交与他,但将纺棉花一段删去可也。地仙/为人/主主持葬,害人一家,丧良心不少,未有不家败人亡者,不可不力阻凌云也。
至于纺棉花之说,如直隶之三河县、灵寿县,无论贫、富、男、妇,人人纺布为生,如我境之耕田为生也。江南之妇人耕田,犹三河之男人纺布也。湖南如浏阳之夏布、祁阳之葛布、宜昌之棉布,皆无论贫富男妇,人人依以为业。此并不足为骇异也。第(但)风俗难以遽变,必至骇人听闻,不如删去一段为妙。书不尽言。
兄国藩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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