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幸之臣什么意思(佞幸的意思)
什么是佞幸之臣?从西汉开始,在历史上是如何定义的?
佞幸与君王权贵的特殊亲密关系,西汉以前便已出现,如春秋战国时代的弥子瑕与宋君、龙阳君与魏王、嫪毐与秦始皇的母亲赵太后等。
西汉一代的佞幸数量较多,并且产生过较大的政治影响。所以,司马迁和班固在《史记》与《汉书》中单独为“佞幸”列传。
佞幸的定义何谓“佞幸”?分析西汉佞幸群体,首先要搞清楚这个称谓的意义。将“佞”和“幸”两字拆开分别来看,会产生新的理解思路。
《说文解字·女部》中解释道:“佞,巧讇高材也。从女,仁音。”清人段玉裁为之做注曰:“巧者,技也。讇,谀也。”
《尔雅·释诂》中解释道:“允,任,壬,佞也。”在《尔雅注疏》中解释:“皆谓谗佞也。允,信也。佞人似信。任者,孙炎云:‘似可任之佞也。’”
《论语·卫灵公》言道:“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这里的“佞人”指利用花言巧语哄骗他人的一类人。
而《韩诗外传》中解释道:“佞,谄也。”《盐铁论·刺议》中则称“佞”为“以邪导人谓之佞。”
通过以上解释,可以看出“佞”字表示以高超的言语技巧来迷惑、讨好他人。还有一层意思指拥有特殊才能以安身立命,但总体带有贬义色彩。“幸”字在此处作动词用,即为受到宠幸。
《尔雅·释言》道:“庶,侈也;庶,幸也。”《尔雅注疏》中释曰:“‘侥富庶者多奢侈。’郭云:‘庶者众多为奢侈。’《书》曰:‘禄不期侈。’庶,又为幸望。郭云:‘庶几侥倖。’侥者,求见亲御也。幸与倖通用之。”
在古汉语中“幸”指代君主的宠爱。如范增劝项羽杀掉刘邦,认为刘邦自进入关中以来:“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
《国语·赵襄子》里谈到:“德不纯而福禄并至,谓之幸。夫幸非福也,非德不当雍,雍不为幸,吾是以惧。”
将两个字组合在一起,“佞”是“幸”产生的原因和途径,“幸”是“佞”所要得到的结果和目的,两者之间相辅相成,使得“佞幸”一词的字面含义能清晰地表现出来。
综上,佞幸的定义有了一个清晰的表现:即通过个人的言辞、外貌、特殊才能等条件得到君主无限宠爱,进而获得权势富贵,“佞”与“幸”相辅相成,成为因果关系,造就佞幸这一特殊群体。
西汉佞幸人物《史记》中首创性地将“佞”和“幸”二字结合作《佞幸列传》,对于“佞幸”,太史公进一步说明其形象特点。“非独女以色媚,而士宦亦有之。”
他认为佞幸类似女子一般侍奉君王,以色侍人,满足这一点则必须有出色的外貌条件。
东汉王充也认为:“闳孺幸于孝惠,邓通爱于孝文,无细简之才,微薄之能,偶以形佳骨娴,皮媚色称。夫好容,人所好也,其遇固宜。”
此外,佞幸在性格中要突出“柔媚”之感,以奉迎谄媚之道事君。所以,司马迁又在《太史公自序》中增加解释道:“夫事人君能说主耳目,和主颜色,而获亲近,非独色爱,能亦各有所长。”
班固在《汉书》中续写《佞幸列传》,补充自汉武帝之后的佞幸群体,从而囊括西汉一代的所有佞幸。他在描述佞幸特点时也强调“柔媚”一词,“柔曼之倾意,非独女德,盖亦有男色焉。”
无论是司马迁讲的“色媚”还是班固讲的“柔曼”,两者的中心意思一致,都体现佞幸小心谨慎、亲近顺从、妩媚亲昵等特点。由于佞幸所展现的柔媚之道,让君主对其产生极大的喜爱之情,给予他们无与伦比的荣宠和待遇。
班固对此批评道:“彼何人斯,窃此富贵!营损高明,作戒后世。”
从君臣关系角度讨论佞幸群体,西汉佞幸人物与皇帝保持一种“信——任型君臣关系”,这种关系超脱一般的君臣关系——“礼仪性君臣关系”,表现出的亲近程度都有所不同。
这种关系的出现,或基于日常生活中的长期亲密接触,或缘于某种偶然的机缘,针对不同的人,分别或兼有心灵或灵感上的契合、倚重、相悦或爱慕等,共有的内核则是个人间的信赖,尤其是皇帝对对方的信赖。
对西汉佞幸人物举例,可以发现人数较多,几乎每一任皇帝都有独宠的佞幸,这似乎成为一种常态。如籍孺得宠于汉高祖、闳孺得宠于汉惠帝,此二人都是外貌俊秀的宦官,虽受皇帝宠爱却也未闻名于世。
邓通,因深受汉文帝宠爱而获铜山以自铸钱,可谓名闻天下;汉武帝宠爱的韩嫣、李延年各有一技之长,深受武帝重用,担任重要官职;汉元帝时代的弘恭、石显与汉成帝时代的淳于长、张放则是权势较大的佞幸人物,他们干预朝政、培植势力,是造成西汉后期朝政混乱的重要因素之一;
汉哀帝与董贤,“断袖之癖”的典故让二人闻名于后世,董贤达到佞幸权势的最高峰,担任三公级别的大司马,权势滔天。
当然除了以上几位著名的佞幸人物,《史记》和《汉书》中同样记载了那些事迹较少的佞幸人物,如汉文帝时的赵同和北宫伯子,汉景帝时的周仁,汉昭帝时的金赏,汉宣帝时的张彭祖等。
再如外戚列传中记录那些得宠于太后、公主的人物,如审食其、董偃、丁外人等。由此可见,西汉佞幸人数可谓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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