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里提到的各种鸟(瓦尔登湖声音主要内容)
亨利·戴维·梭罗的《瓦尔登湖》之鸟的叫声
宇飛/整理
《瓦尔登湖》在19世纪美国文学中,被公认为最受读者欢迎的非虚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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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赶上星期天,顺风的时候,我听到钟声,来自林肯、阿克顿、贝德福或者康科德的钟声,听起来柔和悦耳,俨然是自然的旋律,回荡在旷野上,端的是美极了。
在遥远的树林子上空,这种旋律平添了一种颤动的微弱声响,仿佛地平线上的松针就是竖琴上的琴弦正在轻轻地拨弄着似的。凡此种种音响,哪怕在最远处,只要听得见,都有一种同样的效果,赛过七弦琴上的颤音,就像迢迢远方的山脊,由于大气介于中间,被抹上了淡蓝色,望过去格外令人悦目。
我觉得这次传来的是一种在微风中越传越悠扬的旋律,与树林子里每一片叶子和松针喁喁私语后,风儿又吸收部分声音,经过变调在一座山谷回响之后又传到了另一座山谷。
这种回响在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初始的声音,具有神奇的魅力。它不仅仅重复了钟声里值得重复的部分,而且部分还有着树林子里的声音;以及林中仙子低吟的昵语和乐音。
傍晚,树林子尽头、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牛的哞哞声,很甜美动听,开头我会误认为是某些滑稽说唱团在演唱,因为有时我听到过他们唱的小夜曲,也许此刻他们正好吟游在山谷之间;
可是听着听着,我很快失望了——失望之余,我还是略感欣慰——因为那声音渐渐地拖长,变成了酷肖牛叫那种廉价的、原始状态的音乐。
我这样说绝不是在挖苦那些年轻人,而是表示我对他们的歌唱很欣赏,我说,我分明听得出来他们的歌声与哞哞声差不离,不过,说到底,两者无疑都是天籁,你说是不是?
夏天有过一些日子,每天傍晚七点半,火车很准时驶过以后,三声夜莺唱过半个钟头的晚祷曲,就落在我门前的树桩上,或者落在我的屋脊上。
每天晚上,日落以后,在某个特定时间五分钟内,它们就开始鸣叫,几乎跟座钟一样准确。我利用难得的机会,渐渐熟悉了它们的习惯。
有时,我听到同时有四五只三声夜莺,在树林子各个不同地点啼唱,偶尔一只鸟儿唱的比另一只鸟儿差了一小节,而且离我又是那么近,我不仅听得出每一个音符之后的咯咯声,而且时常听到一种独特的嗡嗡声,就像一头飞蝇落进了蜘蛛网,只不过比飞蝇的响声稍微高一些。
有时候,一只三声夜莺会从好几英尺远的树林子飞过来,绕着我飞来飞去,就像被一条绳子拴住了似的,说不定是我挨着鸟蛋太近了吧。它们彻夜通宵时断时续地啼唱,而且常在黎明前和黎明即将来临之际,它们的歌唱又跟过去一样富于极大乐感。
别的鸟儿静下来时,叫鸮开始鸣叫,像哭丧妇似的发出老八辈子的呜——噜——噜。那种凄叫声,颇有本·琼生的遗韵。聪明的子夜女巫!它不像诗人们笔下tu—whit tu—who那么真实和呆板,不过,正经八百地说,那是一支异常肃穆的墓畔小曲,像一对自杀的恋人在阴曹冥府的树林子里,不知怎地想起了生前恋爱的苦与乐,少不得彼此安慰一番。
然而,我特别爱听它们的哀鸣,它阴惨惨的应答,沿着树林子一侧不停地啭鸣;有时,让我联想到音乐和鸣禽;仿佛那就是音乐的饱含泪水的阴暗面,不得不歌吟的悔恨和哀叹。它们都是一些堕落者的幽灵,低落的情绪,忧郁的预感,以前它们有过人的模样儿夜游四方,净干黑暗勾当,如今它们早已罪孽昭著,它们吟唱哀歌,祈求赎罪。它们使我全新地感觉到,我们共同居住的大自然真是丰富多彩,兼容并包。哦——喔——哟——哟——哟——我压根儿还没出生——生——生——生——过!湖的这一边,有一只夜莺叹道,在焦灼的绝望中来回盘旋,在灰溜溜的橡树上寻摸到新的栖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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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湖的另一边,传来了回响: 我压根儿还没出生——生——生——生——过!那回响充满着发颤的真挚的感情;甚至从遥远的林肯那边的树林子也隐隐约约传来回响——还没有出生——生——生——生——生过!
余外还有一只哑哑鸣叫的猫头鹰冲着我唱小夜曲哩。在近处听,也许你会觉得这是大自然中最忧郁的鸣叫声,仿佛它想让这种声音使人们临终之前的呻吟固定不变,并使它永远留在它的歌吟之中——这是凡人弥留之际留下可怜而又微弱的遗音,他把希望留在了身后,在进入黑黝黝的幽谷时像动物一样嚎叫,还带着活人的抽泣声,由于某种咯儿咯儿之声挺动听,但听着听着反而更加可怕——我想模拟那种声音时,不觉发现自己一开始念出了这种咯字音,正好表明: 一切健康的勇敢的思想都已坏疽时,一个人的心灵达到了胶凝似的发霉变质阶段。
它使我想起了盗尸鬼、白痴和疯子的嚎叫。可是此时此刻,从远处的树林子传来了一声回应,由于离得远些,听起来倒是真的挺悦耳——呼——呼——呼——呼啦——呼;说实话,那种声音只会给人带来许多愉快的联想,不管听它的时候,是白天还是夜晚,是夏天还是冬天。
可喜的是我这儿有猫头鹰。让它们为人们做些白痴般的疯狂嚎叫吧。这种声音最适宜于昼光照不到的沼泽地和幽暗的树林子,使人联想到大自然中还有一个幅员辽阔而尚待开发的领域,人类至今依然没有发现。
它们代表全然的朦胧状态和人人都有的没得满足的思想。太阳整天照在一些原始的沼泽表面上,这里只见云杉林立,松萝地衣长满树身,小鹰在上空来回盘旋,黑头山雀在常春藤里头叽叽喳喳,野鸭子和野兔子则在底下潜行;可是此时此刻,一个更阴郁、更合适的白昼来临了,一种不同的生物已经苏醒过来,在那里充分表达了大自然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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