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欠他们的债(他欠他们的情)
欠他们的爱,我们统统还给了……
年过完了,大家也都开工了。许多人已经告别了家乡,告别了父母,又踏上了返程的路。
通常情况下,我们与父母之间,相聚是短暂的,离别才是常态,区别只在于时空距离的长短远近而已。
吃了年三十的饺子,喝了大年初一的酒,初二那天上午,我们照例要返回自己的小家。
临别时,女儿给了爷爷奶奶一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她已经长得高出老人许多,得稍稍向下弯着腰,脑袋才能搭在他们并不高大厚实的肩膀上。她长长的臂膀已经能将老人完全合拢在她的怀抱里。
曾几何时,她还是他们怀中赖着撒娇、手中牵着学步的那个孩童,起得比鸡还早,喜欢喝牛奶。如今,她已经长成了168cm的大姑娘,早上一觉睡到八点,牛奶也很少喝了。
时光荏苒,孩子爷爷奶奶已是古稀老人,两鬓多了风霜,脸上多了皱纹。不变的是他们祖孙之间浓浓的血脉亲情。
老人把要给我们带的炸麻椭,还有剥好的核桃早早地装好放在桌上。“爸、妈,我们走了!”“爷爷、奶奶,再见!”我们与老人挥手道别,转身下楼。
到楼下,打开车门,即将上车的那一刻,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地叫着女儿的小名。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两位老人正在阳台上冲我们恋恋不舍地挥着手。印象中,这是公公第一次没有下楼送我们,我猜他的腿还是不大舒服。
这次回老家仔细看卫生间的淋浴器,我才发现老人的卫生间用的是塑料淋浴器,应该常常会堵。于是问婆婆,果然她说,洗几天就会堵,公公就踩在小凳上,用针通一通,可他们从来没对我们说起过。天然气热水器在厨房,冬天在卫生间洗个手,常常等手洗完,热水才能流过来,为了省水省事他们时常用凉水洗手。
听婆婆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麻烦老人看孩子时,从来都是理所应当,可老人却总是怕给我们添麻烦。
于是,给他们在网上下单了一个电热水器和硅胶头带增压喷枪的淋浴器,公公一直连连摆手说不用。老人节俭惯了,是那种只要东西不坏就会一直用的老辈人,一件秋衣穿得脱了线都舍不得扔掉,但对我们子女却从不小气。
和父母给我们的爱相比,我们能给他们的太少了,此生即使极尽所能,也难报还十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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