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已著乾红蕾,却问春归有底忙
却是石榴知立夏
□郑学富
斗彩石榴花纹罐
藏于故宫博物院的清康熙时期的斗彩石榴花纹罐(如上图),高8.3厘米,口径3.5厘米,足径4.7厘米,撇口短颈,丰肩圈足,通体施白釉,釉面光洁,外部斗彩装饰。瓶身绘两组对称的石榴花卉纹。无款识。此罐造型隽秀,构图疏朗,瓶身只绘折枝石榴花,简洁醒目。釉上彩以红绿彩为主,颇显清新雅致。观此物,令人想起宋代诗人杨万里《初夏即事十二解》诗句“却是石榴知立夏,年年此日一花开”。此诗表达了诗人对暮春花谢的伤感,感叹时光飞逝,岁月如流。令人欣慰的是,石榴花懂得天时,每年一到立夏就独自盛开,并且开得姹紫嫣红。杨万里的这首诗清新脱俗,富有生活情趣。在诗人的笔下,石榴花成了自觉信守时节的花神,其信手拈来的拟人手法堪称神来之笔。
立夏,是夏季的第一个节气,表明夏季的开始。由于我国幅员辽阔,气象表现各地不尽相同。立夏时,福州到南岭一线以南地区进入“绿树浓阴夏日长”的夏季,而东北和西北的部分地区则刚有春天的气息。华北和中原地区尽管气温回升很快,但是降水仍然不多,加上多风,天气十分干燥。农谚说:“立夏麦龇牙,一月就要拔。”此时冬小麦扬花灌浆,油菜接近成熟,夏收作物年景基本定局,故农谚有“立夏看夏”之说;而长江中下游江地区不仅气温回升快,且降雨量明显增多。二十四节气反映了四时“气”的变化,关系到自然节律变化,立夏阳气渐长,万物随阳气上升而茁壮成长。在古代,人们非常重视立夏的礼俗,要在立夏日举行迎夏仪式,以表达对丰收的祈求和美好的愿望。
在自然界,尽管作为花季的春天已经过去,百花凋零,落英缤纷,却迎来万物繁茂的夏季。谚语说:“门外无人问落花,绿色冉冉遍天涯。”而就在万绿丛中却有一点红,那就是盛开的石榴花,以其艳丽的花姿迎接立夏的到来。唐朝诗人韦应物《夏花明》诗云:“夏条绿已密,朱萼缀明鲜。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翻风适自乱,照水复成妍。归视窗间字,荧煌满眼前。”石榴花开得鲜明艳丽,连那花萼都是朱红色的。正午的炎炎烈日照在石榴花上,花朵灼灼,仿佛正在燃烧的火苗。石榴花开迎夏也有美好的寓意,预示着夏收作物长势良好,即将迎来一个丰收季,人们的生活像绽放的石榴花一样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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