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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寓意(西门庆娶了潘金莲后为什么冷落)

导语:西门庆正式迎娶孟玉楼,望眼欲穿的潘金莲遭冷落拿可怜的迎儿撒气

上一篇我们说到西门庆准备迎娶孟玉楼,但在迎娶前,还有个小障碍,那便是孟玉楼死去男人的舅舅张四。

且说这母舅张四,倚仗还有个小外甥杨宗保,想图留孟玉楼东西,一心将孟玉楼举荐给大街坊尚推官的儿子尚举人为继室,不曾想,闻得西门庆定了这门亲,获知西门庆是把持官府的人,遂动不得,于是,寻思千方百计,不如破为上计。

这天,张四走来对孟玉楼道:娘子不该接西门庆的插定,还不如依我嫁尚举人!他毕竟是诗礼人家,又有庄田地土,颇过得日子,强如嫁西门庆。那厮积年把持官府,刁徒泼皮,他家现有正头娘子,乃吴千户家女儿,你过去做大还是做小?况他房里又有三四个老婆,除没上头的丫头不算,你到他家,人多口多,有得惹气哩!

孟玉楼听话头,明知张四是破亲之意,便佯装道:自古船多不碍路,若他家有大娘子,我情愿让她做姐姐!虽房里人多,只要丈夫作主,若是丈夫喜欢,多亦何妨?丈夫若不喜欢,便只奴一个也难过日子。况且富贵人家,哪家没有四五个?你老人家不消多虑,奴过去自有道理,料不妨事。

张四:不独这一件。这西门庆最惯打妇煞妻,还管挑贩人口,稍不中意,就令媒婆卖了。你受得他这气么?

孟玉楼:四舅,你老人家差矣。男子汉虽利害,不打那勤谨省事之妻,我到他家,把得家定,里言不出,外言不入,他敢怎的对奴?

这话确实说的对。

张四:我打听的,他家还有一个十四岁未出嫁的闺女,诚恐去到他家,三窝两块惹气咋办?

孟玉楼:四舅说哪里话,奴到他家,大是大,小是小,待得孩儿们好,不怕男子汉不欢喜,不怕女儿们不孝顺,休说一个,便是十个也不妨事。

张四:还有一件最要紧的,此人行止欠端,专一在外眠花卧柳,又里虚外实,少人家债负,就怕坑陷你。

孟玉楼:四舅,你老人家又差矣。他年少人,就外边做些风流勾当,也是常事,奴妇人家,哪里管得这许多?惹说虚实,常言说的好,世上钱财傥来物,哪是长贫久富家?况姻缘事皆前生定,你老人家倒不消这样费心。

张四见说不动妇人,反吃他抢白了几句,好无脸面,吃完两盏清茶,起身悻悻离去。

从孟玉楼的婚姻观看,确实贤惠中透着智慧,在西门庆所有的老婆中,也只有这个孟三姐有好的归宿。

张四羞惭归家,与她婆子商议,单等妇人起身,指着外甥杨宗保,拦夺妇人箱笼。

二十四这天,西门庆行了礼。

到二十六日,西门庆请了十二位素僧,给孟玉楼死去男人念经烧灵,这些,都是杨姑娘一力张主的。

张四在孟玉楼将要出嫁的头一日,请了几位街坊众邻,来和孟玉楼说话。

当下,薛嫂正引着西门府的小厮伴当,还有从守备府里讨得的一二十名军牢,进来搬抬妇人床帐和嫁妆箱笼。

被张四拦住,道:保山且休抬!我有话讲。

张四同街坊们进来,坐下,先开言:列位高邻听着,如今大娘子在这,本不该我张龙说的,可我却不得不说。你家男人杨宗锡与小叔杨宗保,都是我外甥,现不幸大外甥死了,空挣一场钱,有人主张着你,便也罢,怎奈宗保年幼,一个业障都在我身上,他是你男人一母同胞所生,莫不家当没他的份儿?今儿对着列位高邻在这,只把你箱笼打开,眼同众人看一看,有东西没东西,大家见个明白。

孟玉楼一听,立马哭起来,道:众位听着,你老人家差矣!奴没有歹意谋死汉子,今添羞脸又嫁人,他手里有钱没钱,人所共知,就是积攒了几两银子,都使在这房子上,房子我没带去,都留与小叔,家活等件,分毫不动,就是外边有三四百两银子欠帐,文书合同也已交与你老人家,陆续讨来家中做盘缠,还有甚么银两来?

张四:你没银两也罢。只需对着众位打开箱笼看一看,就有,你还拿了去,我又不要你的。

孟玉楼:莫不是奴的鞋脚也要瞧不成?

正乱着,只见杨姑娘拄着拐杖自后而出。

众人纷纷道:姑娘出来了。

都齐声唱喏。

杨姑娘还了万福,陪众人坐下,开口道:列位高邻在上,我是他亲姑娘,又不隔从,莫不没我说处?死了的是我侄儿,活着的也是我侄儿,十个指头咬着都疼!休说她男人手里没钱,就有个十万八千两的,你只好看一眼,他身边又无出,少女嫩妇的,你拦着不让他嫁人做什么?

众街邻高声回应:姑娘说得有理!

杨姑娘:难道她娘家陪的东西,也要留下不成?她背地里也不曾自给我什么,说我护她,也要公道。不瞒列位说,我这侄媳妇平日有仁义,老身舍不得她,好温性个人,不然老身也不管着她。

张四在旁把杨姑娘瞅了一眼,道:你好公平心!凤凰无宝处不落。

一句话登时把杨婆子说的怒起,紫涨了面皮,指着张四大骂:张四,你休得胡言乱语!我虽不是杨家正头香主,你这老油嘴,是杨家哪门子入的?

张四:我虽异姓,两个外甥是我姐姐养的,你这老咬虫,女生外向,怎一头放火,又一头放水?

杨姑娘:贱没廉耻的老狗骨头!她少女嫩妇的,你留她在屋里,有何算计?难不成你想图色欲,起谋心,将钱肥己。

张四:我不是图钱,只恐宗保后来大了,过不得日子,不似你这老杀才,搬着大引着小,黄猫黑尾。

杨姑娘:张四,你这老花根,老奴才,老粉嘴,你别骗口张舌的好淡扯,到明儿死,不使了绳子扛子。

张四:你这嚼舌头的老淫妇,挣将钱来焦尾靶,怪不得你无儿无女。

姑娘气急,骂:张四,贼老苍根,老猪狗,我无儿无女,总强似你家妈子穿寺院,养和尚,日道士,你还在睡梦里。

这二人,激烈互骂,差点就要打起来,多亏众邻舍劝住,大家都道:老舅,作为男人,你就让姑娘一句罢。

薛嫂见他们嚷做一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领小厮伴当众军牢,赶人闹里,七手八脚将孟玉楼的床帐、妆奁、箱笼,扛的扛,抬的抬,一阵风都搬走了。

张四气得眼睛大睁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众邻舍见不是事,安抚了几句,都各自散去。

到六月初二,西门庆用一顶大轿,四对红纱灯笼将孟玉楼娶回家。

小叔子杨宗保头上扎髻,穿青纱衣,撒骑在马上,送嫂子成亲,西门庆答贺他一匹锦缎、一柄玉绦。

兰香小鸾两个丫头,都跟来铺床叠被;小厮琴童方年十五岁,亦带过来服侍。

迎亲第三日,杨姑娘并两个嫂子孟大嫂、孟二嫂都来祝贺。

西门庆兑现承诺,给了杨姑娘七十两银子、两匹尺头,自此,两家亲戚来往不绝。

西门庆将西厢房收拾了三间,与新娘做房,因其排行第三,号玉楼,家中大小都随着叫三姨。

西门庆又一新婚,连着在孟玉楼房中歇了三夜。这真是:怎睹多情风月标,教人无福也难消。风吹列子归何处,夜夜婵娟在柳梢。

西门庆自娶了孟玉楼在家,燕尔之际,与孟玉楼如胶似漆。又遇亲家陈宅派文嫂来送信,说六月十二日娶大姐过门,促忙促急间,攒造不出床来,便把孟玉楼陪来的一张南京描金彩漆拔步床给了大姐。

大姐,就是西门庆的女儿,西门大姐。

三朝九日,足足忙乱了一个多月,西门庆不曾往潘金莲家去,把个潘金莲每天倚门多遍,眼儿望穿。

左等右等不来,潘金莲让王婆往西门府去寻,门口小厮一看王婆,便知道是潘金莲使来的,都不理她。

潘金莲盼得紧,见王婆去了没效果,又叫迎儿往街上去寻,胆小的迎儿怎敢入西门庆家的深宅大院?只在门口踅探,没见西门庆,就回来了

迎儿来家后,被潘金莲哕骂在脸上。

潘金莲怪她没用,就叫她跪着,饿到晌午,也不给饭吃。

此时正值三伏天,潘金莲害热,吩咐迎儿热水,伺候洗澡,又亲自做一笼裹馅肉角上笼蒸,然后,自己身上只着薄纱短衫,坐在小凳上,单等西门庆来吃。可惜,依是盼不见西门庆到来,便潘金莲暗中骂了几句负心贼,无情无绪中,用纤手向脚上脱下两只红绣鞋来,试打一个相思卦后,不觉困倦,就歪在床上打盹睡着。

潘金莲约一个时辰醒来,心中没好气。

正巧,迎儿来问:热了水,娘洗澡不洗?

潘金莲:角儿蒸熟了?拿来我看。

迎儿连忙拿到房中。

潘金莲用纤手一数,原做下一扇笼三十个角儿,翻来复去只数得二十九个,便问:那一个往哪里去了?

迎儿:我并没看见,只怕娘错数了。

潘金莲:我亲手数的两遍,明明三十个角儿,要等你爹来吃,你如何偷吃了一个?好娇态淫妇奴才,你害馋痨馋痞,心里要想这个角儿吃!你大碗小碗吃捣不下饭去,我做下孝顺你来的?

潘金莲边骂,边不由分说,把迎儿跣剥去身上衣服,拿马鞭打了二三十下,打得迎儿杀猪般叫。

完了,潘金莲还问:你不承认,我定打你百数!

迎儿害怕,只得道:娘休打,是我害饿得慌,偷吃了一个。

潘金莲:你偷了,如何赖我错数?你就是个牢头祸根淫妇!有那王八在时,轻学重告,如今往那里去,还在我跟前弄神弄鬼!我只把你这牢头淫妇,打个下截来!

潘金莲骂累,穿上小衣,放迎儿起来,叫迎儿在旁边打扇。

迎儿打了会扇,潘金莲口中又道:贼淫妇,你舒过脸来,让我掐你这皮脸两下子。

迎儿真个舒着脸,被潘金莲尖指甲掐了两道血口子,才罢休。

潘金莲盼西门庆希望落空,将气全部撒在可怜的迎儿身上,这种变态的折磨,便是作为后妈虐待继女的典范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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