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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下一句)

导语:陆游——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下一句)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初读这首《钗头凤》,是在四月的一个午后,那一天外面正下着淅淅的小雨,我把自己一个人蜷缩在房间的一角,任满屋无情的愁绪来将我笼罩。

陆放翁,一个在我脑海中一直以爱国英雄显示的词人,怎么也不会将他与这首缠绵悱恻、如痴如醉的《钗头凤》联系在一起。可慢慢地,随着阅读的深入,我发现了自己知识的贫乏与情感的无知,正所谓世事难料,谁说英雄不多情,只是未到痴情处。

一支凤钗,唤来了他的回忆;

一座沈园,勾起了他的往事;

一壶浊酒,痴迷了他的等待;

一阙短词,破碎了他的残梦。

轻轻翻开起放翁的诗篇,竟惊愕的发现这些景象竟多次地在他作品中闪现,那是一种执着,还是一种永远都无法释怀的情感?

整整五十年,放翁用五十年的时间试着让自己放下,让自己忘却。放下那段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忘却那个无数次闯入自己梦中的女人。然而这一切又是多么地徒劳,越想忘记,回忆反而越是清晰。这种情怀在不经意间影响着他的一生,他也在用一生来书写那段永远无法抹灭的情感记忆。

这个女人是不幸的,她终究还是辜负了青春韶华,错失了人间真爱;

这个女人又是幸运的,她用自己短暂的一生换来了一个男人对她一辈子的追忆与守候。

她,是唐婉,是陆放翁的表妹,是一个文静灵秀、才华横溢的奇女子。

她的出现在不经意间扰乱了他的整个人生。

幼年的她因家乡霍乱早早地过来投奔姑妈,也就是陆放翁的母亲。

很多年以后,当白发苍苍的放翁独自在沈园徘徊时,他才发现,童年的那段时光对于他们而言是多么的珍惜与美妙。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宋高宗绍兴十四年,20岁的放翁和表妹唐琬亲上加亲,正式结为夫妻。

两人婚后相敬如宾,感情笃厚。

然而此时,隐患也在他们身边慢慢滋生。

新婚燕尔的放翁时时留连于温柔乡里,根本无暇顾及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

渐渐地,放翁的母亲,唐婉的姑妈,唐氏,此刻再也坐不住了。她本就是一位威严而专横的女人,她一心只盼望着放翁能够金榜题名,登科进官,以便日后光耀门楣。而现在的这种状况与她的理念却是大相径庭,她不能,也绝不允许让任何人来干扰她儿子的前程。

这样的矛头第一个便指向了她的儿媳、她的侄女——唐婉。

先是不满,继而便是训斥,最后竟慢慢发展为水火不容。

初一,无量庵,占卜。

“夫妻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误导,终必性命难保。”

爱儿心切的唐氏终于爆发了。

要不我走,要不她走。

一边是生他养他二十载的母亲,一边是爱他恋他情深似海的妻子,这两人都仿如自己的左膀右臂,都是自己身边至情至爱的亲人,舍弃了任何一个都会让他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她默然了,在那样的时代,陆放翁他还无力去反抗那重如泰山般的“不孝”罪名,那就让她来做出选择吧,她朝他理解般的笑笑,轻轻地退了出去。他,如雕塑般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理的孝道、世俗的功利和虚玄的八字硬是将这对情意深切的鸳鸯活活拆散。

他,伤心无奈;她,暗自嗟伤。

一次次徒劳的争取让他慢慢心灰意冷;一封封孤守的鸿雁让她渐渐肝肠寸断。

一年后,在唐氏蛮横与霸道的干涉下,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嫁入陆家,光明正大地成为了陆家的儿媳。

还在闺友赵家痴心苦等的唐婉获此讯息,恍如晴天霹雳,泪水再也无法抑制。

你曾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你曾说,三生石畔,赋尽高唐;你曾说,琴瑟鼓香,永不相忘;你曾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臧。现如今,海棠依旧,青苔满墙,月斜春江,人影茫茫。

到底是你陆家负了我!

绝望之际的唐婉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这一举动,在后人看来,究竟是一种无助的反抗,还是那天真的报复?

她选择了放翁迎娶王氏的那一天,嫁给了闺友的兄长赵士程。

洞房花烛之夜,唐婉百感交集,心绪恍惚。本以为“新婚”的喜庆可以抚慰那被放翁所辜负和灼伤的心灵,然而那些心头萦绕的往事却还是不自觉地在她的眼前闪现,尤其是当她想到在另一个洞房里的那个负心人可能现在正在与他的新娘卿卿我我,重复着当初对她的誓言。生性敏感的她越想心越恨,越恨心越伤,直至柔肠寸断,如坠深渊,欲罢不能。

都说时间是抚平创伤的良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对着善良的赵士程,面对着他对于自己的那份真挚感情,唐婉开始慢慢地变得动容。既然这条路是自己当初的一手选择,那就应无怨无悔的走下去。

“把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面对着唐婉新的生活,此时的放翁知道大势已去,他将自己的心门深深地紧锁。每天,他都将自己关在书房中,靠书籍来排遣他内心的一腔幽怨。

不久在随之到来的科举考试中,放翁凭借着扎实的学识功底和才华横溢的文思,一举获得魁首。然而当时朝政混乱,大权都掌握在奸佞小人秦桧手中,他的才华自然受到了秦桧的嫉妒与排挤。在第二年春天的礼部会试中,放翁竟活活被秦桧除名。

礼部会试地失利使得放翁开始对朝廷产生了失望,他收拾好行李后便返回家中。

值此阳春三月,家乡风景依旧,然而佳人不再,人面已新,心中不觉倍感凄凉。

不经意间,放翁竟来到了禹迹寺的沈园。园中繁花簇拥,蝶舞莺飞,好一片热闹景象。恍然间,在园林深处的幽径处他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是她!

他愣住了,她也呆住了。就在那一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也在此刻凝固。他的眼中继而闪现出那久违的温柔,那压抑多年的思绪也恍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千般柔情,万般怜爱,太多的话语想向她倾诉,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此时的唐婉,在夫君赵士程的体贴关怀下,那饱受到创伤的心灵本已慢慢愈合。然而此刻两人的不期而遇,无疑又将她那早已封闭的心灵重新打开,里面积蓄已久的旧日柔情、万般委屈在那温柔眼神的炙烤下一下子便奔泄出来,柔弱的她几乎无力来承受这种感觉。

远处,她的夫君还在石桥的那一边等着她。在好一阵恍惚之后,已为人妻的唐婉终于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后走远了,只留下了在花丛中怔怔发呆的放翁。

一阵轻风袭来,吹醒了沉在旧梦中的放翁,他不由地循着唐婉的身影追寻而去。在池塘边,在柳树丛,在水榭阁,到处都是她的倩影,到处都有她的气息,而这一切又是多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昨日情怀,散入珠帘;今日痴怨,尽上心头。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正欲抽身离去。不料此时唐婉正迎面向他走来,手中还给他捧着满满一杯黄縢酒,

面对着此情此景,一时间他感慨万千,两行热泪不禁凄然而下,他一仰头喝下了这杯浓烈的苦酒,对她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在沈园的粉墙上奋笔题下这首千古绝唱——《钗头凤》。

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留下了在一旁对着墙上未干的墨迹,泪水盈眶的唐婉。

然而,谁有知道今日的一别竟是他们今生的永别!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所努力营造的温馨与幸福,竟不过是“咽泪妆欢梦一场”。她深深地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片地方是留给他陆放翁的,那是一个无比神圣、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位置。而对于夫君赵士程,她更多的是一份内疚与不安,他是无辜的,正是这份情怀折磨得她寝食难安。

回到家中,她愁怨难解,在辗转反侧中取出笔墨,也和了一首《钗头凤》,题在放翁的词后。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尝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他殊不知,世事炎凉人情恶,黄昏着雨桃花落;

他殊不知,凄凉晓景分外伤,一别天涯难相忘;

他殊不知,晨风吹散离人眼,满腔愁绪诉无泪;

他殊不知,斜倚阑干为君叹,回首往事心难安;

他殊不知,窗外连理从中折,恩爱鸳鸯各自散;

他殊不知,日日持汤夜夜唤,一身劳病为谁担;

他殊不知,刺骨寒风角声寒,对镜自怜夜阑珊;

他殊不知,人言可畏难上难,终日寞寞瞒呀瞒。

唐婉与放翁的爱情本是一对天作之合,但却毁于世俗的风雨。赵士程虽然重新给了她感情的抚慰,但毕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追忆似水年华、叹惜无奈往事,感情的烈火煎熬着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郁成疾,在一个秋意萧瑟的时节里终于幻化作一片落叶悄然随风而逝。

此后,秦桧下台,新君临朝,国家重整朝纲。放翁也得以重用,委以北上抗金大任,后又转至川蜀任职。

几十年的金戈铁马,血雨生涯,对于放翁而言,心中始终有一处地方令他无以释怀,那份对于唐婉的眷恋时时在侵袭着他,包围着他。在他此后的人生中,这种思念也同时愈发浓烈,唐婉这个名字对于他而言,始终是一个伤疤,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或许在很多年以后,当他白发苍苍之际,他仍会对自己年少时的那份抉择而悔恨,而懊恼,而一直耿耿于怀。然而逝者已逝,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或许也未必能够将此结局重改,有可能还会陷入另一个更无休止的循环之中。

这可能就是历史的悲哀!

我惟有小心翼翼的摘录下一些词、一些句、一段岁月、一份沧桑,以此来缅怀这段人间悲情。

63岁,“偶复来菊缝枕囊,凄然有感”。

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闷幽香。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

少日曾题菊枕诗,囊编残稿锁蛛丝。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

67岁,重游沈园,触景生情,感慨万千。

枫叶初丹桷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

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蒲龛一炷香。

75岁,居于沈园附近,值此唐婉逝世四十载,“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81岁,梦游沈园,悲从中来,不能自抑。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84岁,再游沈园,梦回当年。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夕阳西下,乌鹊南飞,垂暮老者,形单影只。

自知不久于人世,仍不忘当日恩爱眷侣。

从一支凤钗到一座沈园,从一壶浊酒到一阙短词,痴情的放翁用自己的一生书写了一段流芳百世、凄婉感人的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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