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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当皮箱过年(张之洞为什么不反清)

导语:为何每到年关时张之洞便命人拿物去当铺典质?

为何每到年关时张之洞便命人拿物去当铺典质?

晚清重臣张之洞,位高权重,才华横溢,却又性情乖僻,其言行,多与常人迥异。

张之洞待人接物傲慢异常,喜设局刁难人。尤其是对那些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初见面时,常以长者自居,设局刁难之事,屡见不鲜。

清末,梁启超先生到武昌讲学时,曾造访张之洞。一见对方乳腥未干,张之洞的傲慢劲儿又按捺不住了。他缓缓道:“听说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老夫倒想见识见识。我这里有个上联,想请你对个下联。”上联为:四水江第一,四时夏第二;先生来江夏,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从联面上看,这里的“四水”,是指中国四条大江大河,代表着中国的主要河流。而联中的“江”字,按惯例专指中国第一大河长江,故有“四水江第一”。“四时”则指“四季”,夏在四季中排序第二,所以说“四时夏第二”。同时,这二者又构成“江夏”二字。因而其联意是:你这小子来江夏见我,咱们两人在当今中国,究竟“谁是第一?谁是第二?”潜台词自然是“老子第一”。

这是件很让对方为难之事。岂料,梁启超何许人也,转个背即念念有词地对出一下联: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子本儒人,何敢在前?何敢在后?

这里的“三教”即儒、道、佛,“三才”指天、地、人,“儒人”则指读书人。意思是说:我这个读书人知道尊敬前辈,是故“何敢在前?”;但以学识来看,可能还略高于你,所以只有当仁不让地“何敢在后?”

梁启超巧妙地避开锋芒,不卑不亢,不失分寸,对得既工仗又得体。一向傲慢的张之洞,碰了一个软钉子,便连声叫绝,执礼甚恭。

孙中山刚从国外回来时也曾去拜见张之洞。孙中山当时递呈了一张“学者孙文求见之洞兄”的名帖。张之洞见后颇为不悦,心里嘀咕:“一个平民布衣,竟敢与我这封疆大吏称兄道弟,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便在那帖子背面写了这样一个上联:持三字帖,见一品官,儒生竟敢称兄弟!然后,叫门房把名帖还给孙中山。

孙中山一看便知,张之洞瞧不起自己,故而一笑,要来笔墨,对上一个下联: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布衣亦可傲王侯!

这一反击,可谓针尖对麦芒,更直截了当。张之洞看后,暗自一惊,心想此人不仅行文不俗,而且流露出一股少有的豪迈之气,日后定当有大作为,便马上礼请入衙。

无论是梁启超,还是孙中山,都是人中之龙凤。或许也只有他们才能让孤傲的张之洞有所折服。

张之洞秉性怪异,士踵门求见者,或七八往不一延接;或引至花厅,历数时不出;或出见,略询数语,即欠伸,呼茶欲退。幕僚侍立白事,小有失误,诃责之声达于户外。故君子亦望风远避,平时所识拔者,只一二浮华浅露之士而已。

张之洞饮食起居也与常人迥异。他每天下午二时开始入睡,至晚十时乃起床问政理事。幕府中人及僚属,有事请谒皆在深夜,甚至候至天明始获传见。

总文案李文石,每日入署办公,皆在晚上十点以后。与张之洞商洽公务,往往谈至翌晨出署。藩臬两司于上午谒见,常值其神疲体倦之时,在门厅坐候,不即延入,动辄数小时之久。

道府以下属官,有待至数日不获一见者。有时会客谈话未毕,张之洞忽然闭目假寐,甚至鼾声大作,将客人搁置一旁不理。客人不便惊动,只得知趣自行退出。

为此,大理寺卿徐致祥还参劾他辜恩负职,奏疏中说:“兴居不节,号令无时。”清廷便谕令李瀚章查明具奏。

李瀚章因张之洞督粤时理财有方,自己继任后,应用裕如,心存感激,遂拟一措辞极妙之奏复:“誉之者则曰夙夜在公,勤劳罔懈。毁之者则曰兴居不节,号令无时。既未误事,此等小节无足深论。” 如此这般,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敷衍过去。

张之洞酷嗜古玩。早年曾与潘祖荫等人,在北京以流连诗酒、赏玩古董字画出名。出任封疆大吏后,爱好古玩的雅兴不减,且自命精于古物之鉴别。

清朝末年,古玩行情看好,利润巨大。故仿古赝品也应运而生,而且几乎达到乱真的程度。有一年,张之洞在京城以高价购得一古鼎,此鼎乍一看斑烂璀璨,可谓价值连城,张极为自鸣得意。回鄂时便大张筵席,遍请僚属共同欣赏。席间便置古鼎于案,插梅花一枝于鼎中,注水少许以润花。不料酒过三巡,鼎下竟有水徐徐流出,满堂惊愕,大扫雅兴。后经仔细检视,方知此鼎并非古铜所铸,实乃纸板仿制之赝品。张之洞方知为古董商所蒙骗。此事一时在朝野上下传为笑柄。

张之洞“短身巨髯,风仪峻整”。因身材甚矮,曾有人作画讥之。武昌横街头,到处都是书画、古玩等店铺。光绪末年某日,某裱画店板壁上裱有用水彩画的“三奇闻”画幅,画的是三个矮子的写生:分别是张之洞、瞿廷韶与巡警道冯绍祝。张之洞贵为总督,身材矮而瘦,瞿亦以瘦小称,冯系粤人,绰号“冯矮子”。画像突出一个“矮”字,招来许多人驻足观看,一时轰动省城。张之洞知道这是店家利用名人做广告拉生意,也不介怀,嘱咐僚属将画买下,放在自己寝室时而自赏。

张之洞心性高傲,讲究排场,经常请客宴会,诗酒流连;爱好古董字画碑帖;喜欢送礼赏赐,所费不赀。因而一年到头结算下来,往往入不敷出,陷于窘境。到年关时手头拮据,便常命人拿物去当铺典质。

清末年间,武昌“维新”等大当铺有一行情:凡是总督衙门拿皮箱来当,每口箱子当200两银子,并不开箱看内里是什么东西,只照箱数付给银两。开春后,银根松动,督署再用银两赎回箱子。当铺则赚一笔可观的利息。总督典质,这在清末官场也是奇闻一桩。

张之洞最嗜食鲜果及糕点蜜饯等物,其办公桌旁常设有小几,放置各种鲜果及糕饵十余盘,以备随时取食。每日正餐亦必设水果数盘及中外佳酿若干种,先以果类佐酒,饮毕进餐。他喜欢蹲在椅子上据案而食,不爱垂足而坐。

张之洞还喜爱养猫。卧室中常养猫数十只,每顿都亲自喂食。猫有时拉屎遗于书上,便自取手帕拭净,不以为秽。而且还向左右侍者说:“猫本无知,不可责怪,若人如此,则不可恕。”由此可见他对猫的偏爱与宽容。

张之洞督鄂期间曾写过一首七绝,其诗有曰:“南人不相宋家传,自诩津桥警杜鹃。辛苦李虞文陆辈,追随寒日到虞渊。”诗中叙述的是南宋君王常不用南方之人为相,但该朝几个著名大忠臣如李纲、虞允文、文天祥、陆秀夫却都是南方人的史实。

张之洞以宋代南北用人之别,比喻今清廷满汉畛域之分,表达自己不为朝廷重用的怨忿之情。因为他自以为个人政绩实在昭著,无人可出其右。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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