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处理伦理问题也要避开那些无用的方法

《优雅的辩论：关于１５个社会热点问题的激辩》读书札记（二）

前言

如果提到激烈的辩论，一般都躲不开伦理问题。比如堕胎、死刑、同性恋等。往往就是这些伦理问题才能产生巨大的分歧。那到底什么是伦理？

伦理，意思是人伦道德之理，指人与人相处的各种道德准则。是一系列指导行为的观念，它不仅包含着对人与人、人与社会和人与自然之间关系处理中的行为规范，而且也深刻地蕴涵着依照一定原则来规范行为的深刻道理。

如果讨论这些伦理问题是为了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就必然会用到一些思维模型，只不过，方法虽然很多，却并不是每个都有用。

避免那些处理伦理问题用处不大的方法

我们在这些伦理问题的讨论过程中，其实有一些方法是没什么用的，但是我们也需要时刻注意到它们，因为它们会禁锢你的思维，让你心存偏见。一起来看一看它们都有谁。

1.利己主义

在讨论时，那些用处不大的伦理学方法中，利己主义首当其冲。因为人类是社会性物种，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与人沟通、协作，而利己主义无疑是个绊脚石。

（1）心理利己主义

利己主义在伦理学上有两个层面的定义。首先一个是心理利己主义，它说的是：利己主义是关于人性的事实，即人们在行动时只顾自己的利益，永远都在做那些最符合他们自己利益的事情。

咋一听是不是很对？其实只要稍微多思考一点，也就呵呵一笑了。确实，我们所有人都会自私行事，难道我们所有人一直都在自私行事吗？如果一切行为都是自私的，又该如何定义“无私”的行为呢？比如那些冲进火海勇救受困老人的消防员，冲在防疫第一线的医护人员，跳入河水救起落水儿童的好心人，他们不争名与利，甚至为此行为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你能说他们都是自私的吗？

所以，如果以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自私的为理由进行辩论，显然这个方法是站不住脚的。那么另一个层面的利己主义呢？

（2）伦理利己主义

另一个层面的利己主义是伦理利己主义，它宣称人们都应该做符合自身利益的事。它也有两个变体：普遍伦理利己主义和个人伦理利己主义。

①普遍伦理利己主义

最常见的主张是普遍伦理利己主义，它声称每个人都应该严格为了个人的最佳利益行事。那是不是没有利益的事情就不做了呢？难道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狭隘的个人利益吗？显然人们有时候做的事情并不要求利益回报，无私的行为每天都在上演。所以，这个论点也是靠不住的。

②个人伦理利己主义

再看第二个变体，个人伦理利己主义认为，我应该只为我的最佳利益行事，并且其他人都应该努力为我的利益服务，而不是我为他们服务。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是的，很多家庭养育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小皇帝一样的存在，完全以个人为中心，全世界都得围着他一个人转。

显然，当他还是个孩童并且家里人也愿意这样宠着他的时候，确实有时候这样是可以的。但是当他长大了呢？步入社会了呢？难道全世界的人都要惯着他吗？这个主张明显不符合实际情况嘛。所以，这也就仅仅是个主张，听起来像是道理，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以此为论点也是不合适的。

2.相对主义

相对主义可以简单地概括为： 否定真理的普遍有效性，即不存在通用的、普遍的标准。再简单点说就是，相对主义声称不存在绝对真理，它坚持一切条件都是相对的。比如，真理对于甲来说是真理，但对于乙方来说就不成立。

相对主义也有很多种变体，这里只说一个最具代表性的变体：文化相对主义，它主张的是：所有的价值观在文化上都是相对的，只有被其所属的文化认可的才是正确的行为。比如，吃猪肉在回族人民的文化中就是不可触碰的底线，而在其他一些没有这个禁忌的民族文化中，这个行为就没有什么不正确。再比如有些国家的文化中认为握手是侵犯他人的行为，那么见面的时候就不能采用握手礼才是正确的。

尽管尊重他国文化是件积极的事，但却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所有被某种文化认可的价值观，从道德上看，在该文化中都是合理的。”这里要提出几个值得商讨的问题：

①各种文化的范围和维度如何判定？当各种文化互动时，价值观冲突了怎么办？

②有些文化的价值观可能会很可怕。比如提倡奴隶制、屠杀犹太人等。

③从文化相对主义的角度看，所有对文化进行道德改革的行为都是错误的、不符合该文化道德的（即使想改革的是这个文化提倡的奴隶制等）。

综上所述，文化相对主义遵从的是文化内部的价值观体系，并不能提供客观而普适的真理。这样会混淆我们对伦理争议的理解，也不适用于伦理道德的讨论。

3.神命论

作为研究伦理问题的方法，伦理利己主义和文化相对主义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神命论也是如此。神命论源于宗教，即遵从神的旨意，比如信奉基督教就要遵从上帝的旨意等。那么在伦理问题的讨论上，神命论存在什么问题呢？

神命论最大的问题在于，神的旨意限定了道德规范和行为的界限，你不能因为它不合理就说它不是真正的神的旨意。如果你对神的旨意深信不疑，那么无论神命令什么，你都会谨遵神的旨意行事，即使他的旨意是针对异教徒实施酷刑、维护奴隶制度、赞同女性的从属地位、反犹太教以及煽动对同性恋的仇恨等等。

当人们为了宗教信仰而犯罪时，有多少人质疑过这些旨意是否合乎道德的？这些旨意确定是来自上帝吗？还是某些自封上帝的代言人？当人们盲目地忠诚于不敢质疑的旨意时，便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也就没有了理性的审查，而神命论恰恰会把这种理性的审查变得不可能。

这里并不是说宗教文化不好，宗教也是扬善的，但只有我们赞成和颂扬的这些道德原则是正确的时候，它才有价值。所以，很多时候神命论在讨论伦理问题的时候，真的用处不大。

总结

我们往往会陷入过往的思维习惯难以跳脱，也就是惯性思维，它源于我们所接受的教育、熏陶和积累的经验。这种思维习惯的优点在于决策快速，反应敏捷，在丹尼尔•卡尼曼的脑科学理论中说过，我们的大脑所做出的第一反应是系统Ⅰ来完成的，它快速但往往并不理性，是下意识的决策结果。而只有调用系统Ⅱ的判断，全面分析问题，才是我们深入理性思考问题的方法。

也就是说，当我们面对需要讨论和处理的伦理问题时，不要急着下断言，先思考一下，我们的思考方式是否合理，所用到的思维模型是否有用。不要被利己主义、相对主义和神命论劫持了系统Ⅰ的判断，这将对你的决策和行为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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