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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马指的是谁(的卢马为什么叫的卢)

导语:先秦时期“的卢”还是良马,为何南北朝时期却“黑化”成凶马?

谈起的卢,相信大家都有印象,其在史书上为三国时期刘备的坐骑。后人也用的卢比喻良马,如辛弃疾诗云“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接下来要探究的的卢,可以说是以上的的卢马,也可以说是一个马种。

的卢,又称的颅,指额头上有白色斑点的马。伯乐《相马经》载:“的卢,马白额入口至齿者,名曰榆雁,一名的卢,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在《马政论》里也有记载“额上有白毛者谓之的卢”由此,即得出疑问,的卢为名马是毋庸置疑的,三国刘备与北宋辛弃疾皆对其作溢美之词。但是,的卢马又为何会被记载成为凶马呢?

一 、的卢马是“良马”、“凶马”之称的来龙去脉

先秦时期的《周易·说卦》记载:“震为雷,为龙,为玄黄,为敷,为大途,为长子,为决躁,为苍箕竹,为布苇。其于马也,为善鸣,为異 足,为的颖。其于稼也,为反生。其究也为健,为蕃鲜。”大意是说:的卢马的叫声很明亮,很大象雷声。长有起跑快的四蹄、额头是鲜明的。他的形体看上去是刚健的。

后来孔颖达作注解说:“此一节广明震象。……为鼻足, 马后足白为鼻,取其动而见也。……其究为健,究,极也,极于震动则为健也。为蕃鲜,鲜,明也,取 其春时草木蕃育而鲜明”结合两者的说法,归纳上述两者对于的卢马的评价为“健”与“蕃鲜”,也就是说,的卢马是刚健与清新的。从而表明,在先秦时期,的卢马并不以凶马称。而且还是强悍的良马。“广明震象”“极于震动则为象也”都是描写的卢马之强悍的。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若的卢马在先秦时就有凶马的名声,也就不会被《周易》的作者如此描绘,他们可能厌恶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给的卢马以“明震象”的比喻呢?所以,的卢马在先秦时期,是有名声的,但不是凶马而是良马。而从何见得其为良马?

除前文外,《诗经秦风·车邻》曰:“有车邻邻,有马白顛,未见 君子,寺人之令。”大致说有马车驶过,拉车的马是的卢马,为什么来访的君子没有看到君王,是因为寺者还没有通传。的卢是强悍的马,为什么君子会去骑它,只能说当时尚武的风气浓厚,而的卢是君子应该骑的马,是被民众所认可的良马。

因此,既然的卢马在先秦时期颇具良马之名,那么,它是从什么时候由良马转变成为凶马的呢?《世说新语》记载:“庾公乘马有的卢,或语令卖去。庾云:“卖之必有买者,即当害其主,宁可不安己而移于他人哉!昔孙叔傲杀两头蛇以为后人,古之美谈。效之,不亦达乎!”

大意是说庾公有一匹的卢,有人劝他把这匹马卖掉,而庾公说:“卖掉它,岂不是害了买它的人,怎么可以把对自己的不利转嫁给他人呢?孙叔敖杀两头蛇,以保护后面来的人,这在古时传为美谈,我学习他,不是很明智的吗”《世说新语》编撰于魏晋南北朝时期,文中“当害其主”,便透露了当时的人对的卢是凶马的认识。即认为的卢马是凶马,会害了它的主人。所以,的卢马之凶马之名,起于魏晋。

二、的卢:我白我有错!

中国有一个风俗,相传已久,那就是忌讳白色。古人把白色当做是丧服之色。也就意味着其色为不吉。因此而忌讳白色。然而,中国古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白色作为丧服的颜色的?而最开始的丧服,又是什么颜色的?

古代丧服,是用织衣服,布的精粗为依据来辨别,是不讲究颜色的,因为古人的染色技术甚不发达,上下都穿白色,素服就采用白绢。《诗经》言:“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劳心慱慱兮。”所以,衣服的颜色是不足以用来判别吉凶的。那么,什么时候开始衣服颜色作为吉凶之别的呢,中国把白色作为丧服,起于周朝。

周朝以礼治国,于是设立了五福制度,即把丧服按服丧轻重、做工精细、周期长短分为五等。并且,要求在丧礼中的丧服为白色。如《论语·乡党》曰:“兰裘玄观不以吊”因此,以白色为服丧之色,自周以后,成为定式。

而的卢马因为额头有白色斑点。从而使人们迷信的认为此马有些不吉利,视为凶马。然而,因为先秦时期尚武之风浓郁,所以并不以此为忌讳,更何况,在秦汉时,中国仍旧尚武之风盛行。所以,的卢,这是仍是良马,未有凶马之名但是,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原经年战乱,人口大幅缩水,又经过五胡乱华,百姓因此大规模南迁,不愿再忍受北方的战乱。南迁后,江南偏安一隅,使的“江东忘战日久”,文学兴盛,从而养成养成了骄奢淫逸之风,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尚武之风。

的卢马是强悍的马。在先秦,秦汉等尚武之风浓郁的时代,像的卢马这样的强悍之马,自然会被当做良马。可一旦尚武之风不兴,也就可能意味着人们都比较文弱,从而使得驾驭不了的卢马这样的强悍之马。若是强行驾驭,不免为其所伤,再加上的卢马有着象征着不吉的白色额头。从而使得那些驾驭不了的卢马的文人“君子”,有了借口,即的卢额白,为不吉,乃大凶。因此害主,不能骑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的卢马有良马转为凶马的原因。

因此,综上所述,因为的卢额头为白色,中国 自周朝以后有以白色为丧服,从而忌讳白色。亦使的卢马有成为凶马的隐患。然后历经战乱,武运不兴,社会风气偏文弱,进而使得的卢马不能被人驯服,从而演变成为凶马。

三、的卢:我强我有错

文化因素与社会风气固然是让的卢马变成凶马的原因。但是,让的卢马变成凶马的原因不止如此。前文提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多战乱,因此,北人大量南迁,给南方带来文化繁荣的同时,也受到了南方的影响。的卢,变为凶马,也是如此。那么,到底是哪些影响呢?首先,在当时,北方文化发展程度是优越于南方的,所以,北人受南方的文化影响是可以忽略的。前文提到,“江东忘战日久”,进而使其文化发展。那么,为何,江东忘战日久?因为环境安逸,为何环境安逸?因为地理因素。

1、地理因素对社会风气的影响

古代交通不便,长江横贯东西,阻塞南北,成为天险。有效的隔绝了北方的战乱,使得南渡而来的北方人有了一个安逸的生存环境。再加上交通原因,南北信息交流的不便。南方能获得北方消息的周期很长,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将战争渐渐淡忘。因此,使得社会风气偏向文弱。也就使得南方人身体素质偏弱,难以驾驭强悍的的卢马。

2、地理因素对的卢马的影响

南方多河流丘陵,少平原,土地破碎,崎岖。因此,南方少有产马的环境。再加上南方河流众多,土地破碎,所以南方多乘船而少骑乘。所以大多数人不会骑马,再有,因为南方地形崎岖复杂,学马骑马都是比北方困难的,因此,一般人对于骑马。会有畏惧,也就使得南方没有骑马的风气。再加上的卢马是强悍之马,而强悍的马是难以驾驭的。但是马作为战争中的必需品,倘使不能驾驭或难以驾驭,不能发挥它以往在战争中的作用,而且对于战争无用甚至有害。自然的卢马就由良马演变成为凶马。

综上所述,南方的地理环境,相较于北方。是不利于形成骑马的风气的。因为南方的地理环境制约了马文化的发展,对于的卢这样的马更是如此。的卢仍然是一种良马,但是《马说》云: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南方的环境,使得南方不常有伯乐,而且是很多伯乐,亦因此,的卢在南方,终究只能成为一种难于驯服的凶马,而非千里马。

结语语

的卢作为一种名马,在我国历史上是深具美名的,然而在魏晋南北朝是,却成为了所谓的“凶马”。其原因有很多,主要的便是主观因素,如丧服制度与社会风气。然后是客观因素,如生存环境或说地理位置的变迁。在以上两种因素里,客观因素是影响着主观因素的。换句话说,社会风气的变化是受地理环境变化的影响的。所以,的卢马成为凶马的原因,归结起来,地理因素(安逸的环境)是社会风气由武向文,以至于的卢随为良马,却反有害,进而渐渐的传为凶马。

的卢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变化的是人的能力。因此,与其埋怨外物,不如反省自身。

参考文献:

《相马经》

《马政论》

《周易》

《诗经》

《世说新语》

《论语》

《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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