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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顶顶:灵感不是靠出去找的

身着西式铆钉黑色礼服,头戴孙大圣的银冠雉翎……见到萨顶顶时,她刚与环球音乐举行了续约仪式,而她的装扮,正如她长久以来的音乐特点一般,既民族又现代。

2006年,萨顶顶凭借独特的世界音乐风格加盟环球唱片,成为与环球英国总部签约的第一个中国人。在这十年间,她在全球同步推出了《万物生》《天地合》《庄周梦蝶集》等多张个人专辑,并在数十个国家和地区举行过专场演出。而前段时间,萨顶顶又以“嗑着瓜子的猫”的身份亮相综艺节目舞台,展现出了对不同音乐风格的驾驭能力。“其实无论是不同的演唱嗓音,还是不同的歌曲类型、创作风格,最终都将汇总到我的音乐审美之下。未来我也将继续拓展,把音乐之路走得更加宽广。”

“萨顶顶” 源于对蒙古族外婆的思念

很多人说,萨顶顶的音乐中带有浓烈的东方神秘色彩,而这还要追溯到她童年的生活经历——萨顶顶原名周鹏,从小就跟着蒙古族的外婆一起在草原长大,外婆骑着马奔驰在茫茫大草原中的画面,给萨顶顶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外婆骨子里的热情和勇敢,也对萨顶顶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后来,她便在自己的小名‘顶顶’前冠以外婆名字中的‘萨’字,从而有了“萨顶顶”这个特别的称呼。

天生拥有一副好嗓子的萨顶顶,自幼时起,就对自己的声音非常敏感,“从小我就开始训练自己转变声音、转换角色的能力,我一直在练习声音的宽度。对于声音的学习和调整,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停过。”在考上了解放军艺术学院首届通俗唱法本科班后,萨顶顶参加了青歌赛,并获得了银奖。2004年,在以本名发表了首张电子风专辑《自己美》后,她回到外婆的故乡锡林浩特参加演出,“在广场上几万人看我演唱《咚巴拉》,我特别兴奋。但从那时起我也开始思考,我的音乐理想到底是什么?我有好嗓子,也了解西方的交响乐,但我又很叛逆,对电子音乐很好奇。我希望能用当代的声音交织成自己的音乐理想,因此我开始寻找各种音乐元素,开始各种实验。”凭着执念和在各地游历的成果,萨顶顶用梵语演唱了歌曲《陀罗尼》《万物生》,还在《锡林河边的老人》中独创“自语”,以纪念自己的外婆。2007年6月,属于萨顶顶的首张唱片《万物生》发行,2008年4月10日,她凭借该专辑获得了“bbc世界音乐大奖”的亚太地区最佳歌手奖。

采风 灵感是长在我身体里的一棵树

“到今天,我仍然可以骄傲地说,《万物生》的旋律是特别的,它跟所有歌曲的旋律都不一样。所以从《万物生》那张专辑开始,我真的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音乐语汇,这个旋律只要一出来,大家就会说,这是属于萨顶顶的。”正如她所言,萨顶顶的音乐拥有着强烈的个人印记,“我会抓住歌曲旋律中不同于流行音乐的地方,然后不断放大。”另一方面,则要得益于萨顶顶对少数民族文化的不断吸收和实地求证。

去世界各地游历采风,是萨顶顶一直以来在音乐创作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她曾踏遍欧亚大陆,接受藏传佛教、梵文的熏陶;她也曾多次深入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探寻云南花腰歌舞、彝族跳菜舞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奥秘,再巧妙地将其融合进音乐里。不过,采风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印证,而非新知识的吸收。

“我不喜欢做无效的采风,因为有时候采风很容易变成玩耍、旅游。比如在2009年做第二张专辑时,我在去云南之前,就把相关云南26个少数民族非遗内容的9张专辑先听完、研究完。写出10首歌的小样后,再拿着它们去云南,给当地的艺术家们聆听。等到那些艺术家说,‘这音乐简直太云南了’,才ok,然后再考虑哪些非遗的部分可以在歌曲中展现。”

萨顶顶说,她的前几张专辑都是这样诞生的,包括《万物生》,“我在家把关于西藏的所有东西都吸收完,才去西藏考察。这样才会切身发现,哪些东西还要再放大或是缩小。”相对于被那些已有的音乐形态束缚住头脑,萨顶顶更愿意主动激发自己的想象力,“灵感不是去找来的,因为在找的过程中特别容易被左右,这样你的原创性就一定会下降,音乐特色也一定会浑浊。这对一个音乐家来说,是很可怕的。灵感其实是长在我身体里的一棵树,等这棵树结果子的时候,我把它摘下来就行了。”

“中国感” 就像穿衣一样,混搭才会出彩

去年10月,萨顶顶受邀参加了中英企业双峰会,在伦敦兰卡斯特宫为中英两国领导人献唱。而作为首位受到格莱美邀请的中国女歌手,获得bbc世界音乐大奖的第一个华人,以及《万物生》在英国、德国、瑞士、北美等地一上市就宣告脱销……提及国际对她的认可,萨顶顶称,这得益于她身上的“中国感”——“艺术是一种感觉,它不会具象到某一个乐器、某一段旋律上。中式的感觉,不只是一个古代的乐器往这一放,就可以表现出来的。其实国际上很多做音乐的平台,都更希望看到现代人怎样诠释‘中国感’。比如《万物生》那张专辑,我运用了很多电子音源,中国乐器就只有一把古筝。但是我们把西方电子音源用到恰到好处的位置,就可以彰显出东方色彩,就会给人以一种东方感。”

在《蒙面唱将猜猜猜》中,萨顶顶展现了对流行、摇滚音乐的驾驭,而在综艺节目《叮咯咙咚呛》里,萨顶顶则把自己这些年对传统音乐文化的思考和感悟都融入了进去。她一再强调将传统元素打碎再创造的重要性,“比如把昆曲和我的音乐中一些很相似的念白、和弦、节奏结构化以后,再有机融合起来,就很受大家的欢迎。我今天穿的这件衣服也一样,如果不戴雉翎的话别人就会以为是一件礼服,但戴上之后就会彰显出旗袍的元素,所以有的时候不管是衣服的搭配,还是旋律、节奏的语汇,都是可以展现出‘中国感’的。把这些元素打碎了之后,按照自己的审美再消化创造,就会呈现出一些独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