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吟的分析(葬花吟原因)
导语:《葬花吟》诱因赏析
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 埋香冢飞燕泣残红
紫鹃、雪雁素日知道林黛玉的情性:无事闷坐,不是愁眉,便是长叹,且好端端的不知为了什么,常常的便自泪道不干的。
这个起因应该是黛玉去怡红院找宝玉,不想被直性的晴雯不知情的怂了。当时晴雯刚与碧痕拌了嘴,心头憋着气。又正值要宽衣睡觉,哪知宝钗扣门来了。
“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而后又是黛玉上门,晴雯又是没好气的说:“都睡下了,明儿再来罢!”这是开始,也似是晴雯接着说宝钗的话赶接的。
但黛玉这边以为晴雯不知道是她,便又说:“是我,还不开吗?”
结果,晴雯更是气恼,也似乎没听出是谁的声音,也或是埋怨这些人不分时间来,所以就道:“凭你是谁,二爷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黛玉肯定知了没趣,听懂了晴雯的话中话,明白到即使自己视宝玉为兄妹和知己,但他对自己仍是这样冷落,晴雯一个丫环都可以这样的无视自己,心中自卑与怜叹徒然升起:虽说是舅母家如同自己家一样,到底是客边,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现在他家依栖,如今认真淘气,也觉没趣。
女孩子的心思缜密,林黛玉的心病更是由内向中的缜密加上对所有事情用自我度量的角度去得出结论,这种自我解释,自我明白的结果就是她累积的病灶。
林黛玉对于从旁敲侧击的话语中能感知到他人对她的态度,何况一个宝玉?他对宝玉的心事,也许从一开始也许不是对上了眼,即一见钟情。而或许是她对于不甘心的一种心态。
宝钗的出现,以及宝钗与宝玉的亲近,这才是黛玉后来想去争取宝玉的心思。初始时,黛玉还以自身原因,从学会保护自己起,逐渐的溶合到这种环境,她并不会去与谁个争了什么。
所以,当宝玉和袭人送宝钗出来时,看到这种情景,联想到自己门都没让进,好象是宝玉怕坏了事,阻挡着任何人进去吧。这时的黛玉想法就是这样,怨气积累在心口一一宝钗能如此与宝玉亲近,毕竟人家娘家母亲在,与舅妈亲近,自己独身只影,肯定要差一截。
所以闷闷不乐的回到住处,卸了残妆(这说明林黛玉一路暗伤,卸妆前都是泪落未干)。所以,她房里的丫头紫鹃及雪雁才有这样的思量。
而到第二日,宝黛相见时:且说林黛玉因夜间失寐,次日起来迟了、闻得众姊妹都在园中作饯花会,恐人笑他痴,连忙梳洗了出来。刚到了院中,只见宝玉进来了,笑道:“好妹妹,你昨儿可告我了不曾?我悬了一夜心。”林黛玉便回头叫紫鹃道:“把屋子收拾了,撂下一扇纱屉,看那大燕子回来,把帘子放下来,拿狮子倚住,烧了香就把炉罩上。”一面说一面又往外走。
宝玉见他这样,还认作是昨日中晌的事,那晚间的这段公案,还打恭作揖的。林黛玉正也不看,各自出了院门,一直找别的姊妹去了。
宝玉心中纳闷,自己猜疑:看起这个光景,不像是为昨日的事,但只昨日我回来的晚,又没有见他,再没有冲撞了他的去处了。一想,一面由不得随后追了来。
到这里,宝玉是不知情的,女孩子的心思也难琢磨,三天两头的闹情绪。而当他追来后,黛玉依然不理他,在这种环境中,宝玉一会又因其他姐妹的说话,又是错开了去找黛玉的机会,当他找到黛玉时:林黛玉只因昨夜晴雯不开门一事,错疑在宝玉身上。至次日又可巧遇见饯花之期,正是一腔无明正未发泄,又勾起伤春愁思,因把些残花落瓣去掩埋,由不得感花伤己,哭了几声,便随口念了几句。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
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侬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这便是《葬花吟》时林黛玉的感伤,因景触情,情难自禁。或许,贾宝玉的理解只是其一:不想宝玉在山坡上听见,先不过点头感叹,次后听到“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句,不觉痛倒山坡之上,怀里兜的落花撒了一地。试想林黛玉的花颜月貌,将来亦到无可寻觅之时,宁不心碎肠断!既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推之于他人,如宝钗、香菱、袭人等,亦可到无可寻觅之时矣。宝钗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哉?且自身尚不知何在何往,则斯处、斯园、斯花、斯柳,又不知当属谁姓矣!因此一而二,二而三,反复推求了去,真不知此时此际欲为何等蠢物,查无所知,逃大造,出尘网,使可解释这段悲伤。
贾宝玉的理解是从他的角度去思量的,也就是说他的理解是片面的,几乎没有真正的理解到林黛玉此时葬花的诱因。或许,这也是一种文学艺术,是作者设置的伏笔,也是宝黛命运归宿的征兆。
《红楼梦》的主线是宝黛的少年心思,但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呢!阳春三月,阳晦晴开,但又潮重。既使和风午暖,仍然余寒。这样的境况之处,多是愁绪。林黛玉感触多向,颇具积累,何处还有谅解之心,何况宝玉不解其风情!
少女林黛玉的心思,没有人懂得,也是因为没有人懂得她的内心,所以她是痛苦的,活在自我调整之中,即使医药,仍无效剂的结果。
她想找一个诉说的对象,但在这样的生存空间,没有人可以倾听。如果是宝钗或是丫头,但同相身为女孩,这种话不好说,而宝玉虽为理想的对象,无奈他身贵名重,又是男身,不好亲近,更何况又出现了宝钗这样一个名家闺秀一样的对手呢!
以至后来焚稿吐血,就是一直以来落下的心病,加之食之无欲,睡之不稳。日积月累,行成了她的归宿如此惨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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