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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摄魄下一句(勾魂摄魄是不是成语)

导语:与金圣叹读唐诗之七.勾魂摄魄之妙笔

哈晓斯

送杨少府贬郴州

唐代:王维

明到衡山与洞庭,若为秋月听猿声。

愁看北渚三湘远,恶说南风五两轻。

青草瘴时过夏口,白头浪里出湓城。

长沙不久留才子,贾谊何须吊屈平。

离愁别恨最易挑起诗人的创作欲望,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唐诗中以送别为主题的诗作琳琅满目。同样是送别,王维的七言绝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送元二使安西),读来清新怡人,寓别愁离恨于盎然春色之中,更有劝酒壮行,悲壮而不失欢快。而王维这首以送别为题的七律显然与此不同,满纸怅然,一腔愤愤。此别非彼别,题中“送杨少府贬郴州”,不是去赴任,而是被贬谪。八句诗五十六个字,字字句句可以触碰到那个滚热发烫的“贬”字。

诗人起首两句“明到衡山与洞庭,若为秋月听猿声”,仿佛有些突兀,送别的人尚未出发,送行的人便为之盘算起行程之凄惶。金圣叹却认为这两句“手法最奇”。他写道:

“看他一、二,公然便向并未曾别之人,预先用勾魂摄魄之笔,深探入去,逆料其后来,到衡山,到洞庭,必不能对秋月而听猿声。”

老夫子把这两句看作是“勾魂摄魄之笔”,原因不外两点。其一,落笔出奇,不写送别之当下,也不写送别之时的依依不舍,而出笔便指向主人公“贬”的行程,揣摩被贬人的心态;其二,悲愤出离。衡山洞庭,秋月猿声,本是悠然自得的超然境界,而主人公此去,非寻常之去,而是被贬之去,故而面对秋月猿声,必是另有一番意味在心头。

如果说,悲剧正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那么,诗人在这里把即将不得不面对的落魄景象,一笔呈现于将别未别之人,难道还不能勾魂摄魄,让人为之掬一捧泪么?

接下来,“愁看北渚三湘远,恶说南风五两轻。青草瘴时过夏口,白头浪里出湓城”,继续状写贬郴州之行,正因为是贬,才会有“愁看北渚”;也正因为是贬,才会有“恶说南风”。至于“青草瘴时”之凶,“白头浪里”之险,既摹写出被贬谪之人眼中事,更袒露出被贬谪之人心中情。

末句“长沙不久留才子,贾谊何须吊屈平”是全诗的高了,亦可看作是诗人的送别词。在前面尽情抒写贬谪之行的艰险困苦之后,作者陡然跳出,借贾谊吊屈原赋的典故,言长沙不会久留才子的,君不见前有屈原,后有贾谊,不都是被贬遭谪之人么,贾谊有吊屈原赋,你不久将回来,也无须再作吊贾谊之赋了。

金圣叹认为,“青草瘴时过夏口,白头浪里出湓城”两句,是“只是急赶‘不久留才子’之一句也。”所谓“急赶”者,亦即铺垫也。前六句贬谪之行,言尽悲愤、愁恶与凶险,而末两句则是豁然开朗,引出“不久留才子”,一切都将过去。老夫子也欣然评道:

“言今一路,且过夏口,径出湓城,不妨解维,放心便去,多恐未必前到郴州,而赐环之命且下也。”

“赐环”者,环犹还也,即赦召也。老夫子颇为乐观,以为多半还没等杨少府赶到郴州,赦召之命已经颁下。

王维这首送别诗,以“勾魂摄魄”始,以豁然开朗终。倘若没有开题的“勾魂摄魄”,结句的豁然开朗便显得平淡无奇。正因为前面由悲愤而愁恶,由愁恶而凶险,结句豁然开朗方显得水到渠成。读唐诗,学习古人驾驭文字技巧,须像金圣叹老夫子那样,细细咂摸品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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